他想了想道:「反正他很需要我,你是不會明白的。」
阮明遇扶了扶額,向來柔和的眉眼微微皺起。
而且他實在反感聽見季雨眠說——「你不會明白的」這幾字。
直接從包里抽出一沓文件,放在桌上,推到季雨眠面前。
「你看看,這個入職申請是不是你簽的名?」
季雨眠垂下眸。
紅木辦公桌上放著一份入職申請,右下角確實有他的署名。
他墨色的瞳孔閃過一絲迷茫加上一絲憤怒。
這是哪個蠢蛋模仿他的簽名?
直到阮明遇將申請書移開,下面是一張求職表,一道熟悉的商業難題映入眼帘。
空白處,是他寫下的大段分析和破除困境的幾種方法。
「這是不是你寫的?」阮明遇問道。
季雨眠愣怔住,他死死盯著桌上這張求職表和入職申請。
時間仿佛沒了界限。
這些東西,竟然與他在總統套房的那晚一模一樣。
那些浮在水底下的苗頭慢慢也冒出來頭。
原來當時阮總說遇到商業難題,竟然是這個東西?
「我哥跟我爸做了個交易,以青騰集團百分之三的股份,換你來為我爸工作。」
「雖然我不想說的很難聽,但簡單點來說,他把你賣給我爸了。」
「賣?我是貨物嗎?就讓你們把我賣來賣去?!」
一股被欺騙的憤怒浮上季雨眠心頭。
阮羨慈善晚宴那晚跟他說了那麼多含情脈脈的話,難不成都是假的嗎!?
阮明遇糾正道:「是他們,不是我。」
「這不是我要簽的。」季雨眠眼神冰冷道,內心深處卻在劇烈掙扎。
這不一定是真的。
一定是阮明遇騙我的。
他帶著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渴求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阮明遇輕笑了一聲,「還能有什麼誤會?你覺得難不成是我爸威脅阮羨,強迫他逼你寫的嗎?」
「但你覺得可能嗎?你覺得阮羨他會聽這世上任何一個人的話嗎?」
「說不定呢?」季雨眠道,心裡還殘留著一絲期待。
「那我明確告訴你,沒有任何誤會。」
「他現在就在我爸辦公室,商討何時辦理你在珀爾傳媒的離職手續,然後在什麼時間讓你入職青騰。」
「你若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旁聽。」
阮明遇的話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