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眠並不回答,可一拳比一拳狠厲。
阮羨修長的手指抵著額心,似乎想通了一些,沉聲道:「夠了,小季,別打了。」
粉紅男和混混們驚愕的看著阮羨,正想朝笑他——一個仇家最多的人,怎麼也敢開口?
可沒想到,他們一伙人都拉不住的瘋狗,竟然一句話就被阮羨叫停了。
「小季,你沒必要做到這份上。」
季雨眠始終背對著阮羨,自剛出現在這巷口,他就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過阮羨。
這時,他才冷聲道:「我打聞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單純看不慣他。」
阮羨笑了聲,「我知道。」
季雨眠劍眉緊蹙,心底暴戾的情緒再次涌了上來,他踹了聞瑒一腳,聲音嘶啞道:「你知道個屁!」
被殃及的聞瑒哀嚎出聲。
阮羨隔著幽深的小巷,望著季雨眠背影,聲音好似蒙在霧裡,「我什麼都知道。」
「以及,你和阮明遇的交易。」
季雨眠的背影怔住。
過了半響,他才道:「我沒做……」
可他話未說完,阮羨就輕笑著打斷了他,「小季,這不重要。」
「誰都會有所圖謀的,若你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你可以直說,我會幫你的,不必這麼麻煩。」
季雨眠心底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薄唇顫抖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小季。」阮羨走近了他,笑得很愉悅道:「我不喜歡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小狗,這實在太沒必要了。」
夜晚的風一點點刮著季雨眠的側臉。
他眼眶突然有些酸澀,內心深處湧上股深深的無力感。
可笑。
實在可笑。
他內心痛苦糾結折磨。
可在別人眼裡,他或許跟地上這個下三濫的聞瑒沒什麼兩樣。
他緊握的手心鬆開,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阮羨,你他媽就是個混蛋!還是個眼光最差的混蛋!」
……
風吹過巷口,捲起落葉,穿著黑長風衣的年輕男生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巷燈照著的瀝青小路上,靜靜的躺著一塊巧克力。
是一塊包裝精美的進口巧克力,只是上面的英文字體大部分被汗漬浸染,只剩下最底下一行
——榛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