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羨動了動唇,並沒有說什麼。
電話那頭靜了下去,陸思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擔憂,「阮羨,你……你沒事吧?」
「沒事。」阮羨聲音平靜。
可那雙寶藍色的瞳孔里卻流露出一絲恐慌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
他問道:「現在圈內有多少人知道?」
陸思遠道:「大部分都知道了,不過你放心,現在還沒有傳到媒體那。我想蘇倫旭是想拿這個要挾你,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
陸思遠頓了頓,他似乎有些奇怪道:「前段時間蘇倫旭都還很囂張,但最近他卻沒了音訊,小道消息說蘇家財務出了點問題,他現在正焦頭爛額。」
阮羨攥緊了拳頭,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脈絡微微鼓起。
他一貫不是個愛計較的人,活得沒心沒肺。
他知道蘇倫旭對於他當年的拒絕一直懷恨在心,所以蘇倫旭偶爾找找他麻煩,他只當被老鼠咬了一口。
可卻從來沒想過,蘇倫旭竟然能做到這份上。
恐懼的潮水漫無邊際的包裹著他,他的心裡突然生起了一陣恐慌,身體很冷,心似乎如墜冰窖。
阮羨從來就只是阮羨。
無論怎麼被萬人唾罵,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
因為那是阮羨。
但符柳不一樣。
他咬緊了牙關,對著電話道:「陸思遠,你知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不能讓我是符柳這個消息傳出去。」
「我當然知道。」陸思遠的聲音很沉,他重申道:「我當然知道,阮羨……可你又什麼時候能夠正視自己呢?」
阮羨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蘇倫旭最近近況如何?」
蘇家如今在京城如日中天。
而他卻只是一個紈絝富二代,除了有錢就什麼也沒有。
蘇倫旭有一句話說的對——阮家永遠不可能為了他與蘇家對抗。
「阮羨,你聽說了麼?」陸思遠道:「蘇家要變天了,這對你來說可是個好事。」
阮羨道:「變天?」
陸思遠道:「對,蘇烈年輕的時候攀上季家大小姐,還沒兩年,就爆出在外面私無數。後來他慢慢架空季老爺子,季家大小姐也受不了丈夫頻繁出軌,鬱鬱寡歡去世。」
阮羨唔了唔。
他似乎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記憶。
那時候蘇家還不姓蘇,母親與季家大小姐幼時相識,關係頗為密切。
他六七歲時,母親常帶著他到季家大小姐所住的郊區莊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