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眠墨色的瞳孔一片陰霾,他居高臨下,冷冷的凝視著小苗,「我問你,阮羨呢?他去哪了!」
小苗用專業冷漠的口吻道:「抱歉,這是阮總的私人行程,我無可奉告。」
季雨眠額角青筋暴起,「什麼私人行程?為什麼我不知道?是什麼私人行程讓他突然不在公司,家也不回!」
季雨眠在珀爾傳媒蹲守了好幾天,卻都沒有見到阮羨,這讓他愈發心急如焚,他必須要馬上見到阮羨,否則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任何事。
小苗道:「阮總只說是私人行程,更多的我也不知道。」
「那他把你的手機號碼拉黑了嗎?你給他打個電話,我有話要跟他說。」季雨眠道。
比起剛剛歇斯底里的追問,這句話更像是示弱的哀求。
小苗冷漠的外表漸漸裝不下去,她嘆了口氣道:「季雨眠,你走吧,你在這是見不到阮總的。」
「我不走,我今天不跟他說上話,我是不會走的。」
小苗根本拿季雨眠的固執沒辦法,她看著季雨眠嘆了口氣,隨後抱著文件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她撥通了阮羨的電話,系統女聲卻提示機主不在服務區。
阮羨辭退季雨眠的通知也十分突然,是在周日凌晨三點給她發的郵件,可其實阮羨也沒有告知她行蹤,她只知道阮羨有事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公司交給她來管理。
季雨眠坐在辦公區的長沙發上,眼下的烏青越來越重,他頹喪的用手捂著臉,似乎很痛苦很掙扎。
小苗嘆了口氣,走到季雨眠身邊道:「你走吧,你在這是等不到阮總的,他已經不在京城了。」
……
季雨眠出了珀爾傳媒,他打著一把黑傘,站在巍然屹立的寫字樓下,突然感覺到心底漫起一股刺骨的冰涼。
他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第一次意識到世界原來這麼大,大到阮羨只是離開京城了,他就找不到了。
季雨眠用手捂著臉,心臟那處似乎已經沒了知覺,痛感已經讓他麻木。
只是他眼尾濕透了,淚水流進指縫裡。
過路的行人狐疑的盯著他。
黑色的雨傘被他微微傾斜,他擋住了自己的臉,另一手從兜里掏出手機,給劉助理打了一通電話。
「我要找個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找到他。」
劉助理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小……小季總,你要找誰?」
季雨眠聲音很冷,似乎比天上落下的雨水還要冷。
他道:「阮羨。珀爾傳媒的總經理,阮長青的兒子,阮黎的孫子,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電話掛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