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嘆了口氣,「你還記得半年前嗎?你突然有事離開京城,有一周都沒回來。」
「記得。」阮羨答道,可手指顫抖的卻連筷子都沒拿穩。
袁媽回憶道:「你剛離開京城的那一天早上,天上還下著濛濛細雨,我在二樓給小咪餵食,突然看見別墅後院的柵欄外有個年輕男生站在那,他穿著一身黑,眼下也都是烏青,整個人很憔悴,像一夜沒睡過覺。」
「我想起來自己見過他幾次,好像是你的秘書,匆匆餵了小咪後我就下了樓去找他,他一看見我就突然撲上來攥著我的手腕,雙眼充血的問我你去哪了?怎麼不見了?」
「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情況,而且我想普通秘書和老闆之間這樣未免太奇怪了,但是我也沒聯繫你,怕給你添麻煩。
袁媽說到這頓了頓。
阮羨知道袁媽的意思,因為他的爛桃花太多了,找上門的也有好幾次。
阮羨點了點頭,示意袁媽繼續往下說。
袁媽道:「我什麼也沒跟他說,然後進了別墅繼續做衛生,照顧小咪。我本以為他沒問到,過一會就走了,可誰知道他在那站了一上午,我當時有些心急,本想給你打電話,可他中午的時候走了。」
「下午我做完別墅的衛生,本打算回家,但是接到了給你三環線那套房子做衛生的林姨的電話,說有個奇怪的男生從下午就一直蹲守在家門口,一見到她就問你去哪了,林姨也被他弄得怪害怕的,說這男生像是理智都有點不清晰了。」
「我就更不敢給你打電話了,可第二天我一大早去別墅,發現那男生依舊站在別墅後院的柵欄外,還穿著昨天那套黑衣服。」
「他從早上站到晚上,手裡握著手機,一直盯著你房間的那扇窗戶,我怕出事那天沒有回家,發現那個男生凌晨三點竟然還站在別墅外,那段時間天氣還不好,時不時會下雨,他連一把傘都沒有,等第二天我醒來時,他依然站在那裡,渾身都濕透了。」
「我這才知道,他站在雨里,淋了一整夜的雨。」
袁媽說到這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愧疚的表情,「無論我怎麼勸他走,他都不走,我這才意識到,這個男生原來是很在乎你,才會天天在別墅外等你。」
「甚至有天晚上,我還聽見了他壓抑的哭聲,他哭的很傷心,聲音也很低,我想若是這孩子有父母,看見他這幅模樣,應該是很心疼的吧。」
阮羨低下頭,不停的往嘴裡塞白米飯,心臟處卻有些撕裂的疼。
袁媽將抽紙還給了阮羨,「羨羨,當初我不看好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想讓你心裡有負擔,就什麼也沒告訴你。」
「但是最近,我突然想清了很多東西,若是那個男生真的愛你,性別根本就不重要啊。」
阮羨嘴巴鼓鼓囊囊的,他用力把白米飯往下咽,憋住洶湧而出的眼淚。
他以為分手是很簡單的事,只是一段感情的結束而已。
卻從沒想過,小季會在他家門外日復一夜的等著他,還會偷偷的抹眼淚。
他吃著白米飯,突然道:「小季他做飯很好吃,還會等我回家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