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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阮羨是被季雨眠扶著走出寫字樓的,老王開著車在路邊等著。
阮羨一出寫字樓大門,就推開了黏黏糊糊的季雨眠,忍著腰酸腿痛,強裝成正常人行走。
季雨眠狗腿的跟上去,扶住阮羨的腰,關心道:「別強裝了,我扶著你。」
阮羨沒好氣道:「你有臉說嗎?要不是你不知節制,我需要強裝嗎?」
「你就不知道輕點嗎?那麼大力氣干我,我是人!又不是什麼沒知覺的海綿體!」
季雨眠被他說的臉紅,「我……我忍不住嘛。」
阮羨卻推開了季雨眠,固執的自己往車上走去。
老王看著這一切,兇悍的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打量著阮羨有些踉蹌打顫的雙腿。
其實正常看,是看不出來不正常的。
可他當過兵,視力觀察早已遠超常人。
雖然阮羨在莊園裡時,也偶爾會有些走路踉蹌的情況。
可是他記得今天出門,以及從兒童醫院出來時,阮羨走路都是正常的。
怎麼反而去上了個班,腿就像走不動路似的。
直到他看到緊跟在阮羨身後的季雨眠,就什麼都明白了,臉上立即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黑黝黝的臉一紅。
心裡直想,真是世風日下啊……
可遠處的季雨眠卻睨了他一眼,老王連忙下車,替阮羨打開了車門。
坐在車裡,阮羨還有些賭氣,無論季雨眠怎麼哄,都不是很願意跟季雨眠講話。
老王透過後視鏡,偷偷看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季總,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腳捏腿的,心裡對季雨眠威嚴形象的畏懼已經跌到了谷底。
這哪是什麼霸總,這分明就是舔狗吧!
車開至半路,一直冷著臉的阮羨突然說話了,「老王,在這裡左轉。」
老王握著方向盤,有些遲疑,「阮先生,左轉不是回莊園的方向。」
季雨眠卻道:「羨羨說轉就轉,你話怎麼這麼多?」
老王:「……」
訓斥完老王,季雨眠就又親親熱熱的黏到阮羨身上了,阮羨被他黏得有些窒息,可一旦他皺眉,季雨眠的臉上就會露出失望的可憐神情,然後知趣的離開。
可等他眉頭舒展,季雨眠又再次黏上去,長手長腳的抱著他。
阮羨是真的無可奈何,第一次察覺到,季雨眠竟然比他想像中的要狡猾不少。
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傻乎乎的小季。
老王按著阮羨指的方向開,後期就基本沒怎麼看導航。
街頭兩邊的建築越來越老舊,完全不似市中心那番繁華,而是到了京城三環外的位置。
老王摸不著頭腦。
這阮羨大半夜的不睡覺往三環外跑做什麼?
而且看阮羨熟練指路的樣子,說明這條路阮羨走過很多次,多到即使閉著眼,阮羨也知道怎麼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