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過激的反應,明顯就是和黃瑛的死有關。
秦羽不做聲,往另一邊挪了挪,誰知杜木匠見他走開也跟著撲了過來,仿佛離開秦羽就不能活,還時不時在屋內來回掃視,好似屋裡有什麼在跟著他。
「二壯。」
秦羽喚了一聲,二壯反應敏捷迅速擋住二人,又掏出兩枚符遞給二人:「拿著他們,鬼魂不會跟隨。」
果然,有了符在手,兩人情緒穩定了下來。
秦羽鬆了口氣。
解雲琅皺眉盯著二人許久,對杜木匠問道:「你說她不是黃瑛,可有證據?」
杜木匠對黃瑛兩個字反應特別大,渾身猛地顫了一下,哆哆嗦嗦回道:「她不是黃瑛......她不一樣,我見過黃瑛,她和她不一樣......」
解雲琅看了眼吳嬸,又轉回杜木匠,不解道:「本官沒記錯的話,黃瑛是一月前從臨縣嫁入你家,既然你說來的人不是黃瑛,為何如今才提?」
婚喪嫁娶,人來人去,都有戶籍管理,若是人不對,為何戶籍手續上沒有任何差錯。
杜木匠見解雲琅不信他的話,有些急道:「因為......因為後來我才發現她不是,但其他人都說她是!我......我......」
「好好好,你先冷靜。」杜木匠已經語無倫次,解雲琅先讓他緩緩,繼而轉頭看向秦羽。
無人在意的角落,一身素衣的人疲憊地靠著窗框,仰頭望著天上的白月,月光在他臉上灑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惆悵。
秦羽累了。
往常這時候,他應該躺在紓乏榻上,看著星河天幕醞釀睡意。
可現在,他卻只能和窗框兄弟並立,眼中的月都變得有些恍惚。
秦羽無聲嘆了口氣,察覺到解雲琅盯了自己許久,莫名其妙道:「瞧我作甚?」
解雲琅淺笑道:「我還以為你下一秒就要奔月而去了,故而抓緊瞧瞧半仙的風姿。」
秦羽:「大晚上,你這般說話怪滲人的。」
心道這廝腦袋被踢後,現在說話開始陰陽怪氣了。
見解雲琅但笑不語,秦羽不禁攏了攏衣襟,把神思從紓乏榻上收回,轉頭對上他的目光:「大人有話直說。」
「你不是號稱能通過畫像找人麼。」解雲琅來到屍體旁,嚴肅道:「杜木匠說她不是黃瑛,勞煩你畫出她的真容。」
秦羽看了眼屍體,道:「大人似乎忘了,迷信鬼神者,五十大板。」
聞言,地上的吳嬸和杜木匠慌忙把符藏好,哆哆嗦嗦往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