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雲琅和秦羽來到院子,向角落裡的黃富走去。
還未靠近便是一股酒味,秦羽堪堪停步,解雲琅一人上前:「你是黃富?」
黃富縮在雜物里,灌了口酒,迷濛地看向他:「你誰?」
「你昨日溜進柳家客棧放火,被人追打出街,在街上躲了一夜。」解雲琅道。
黃富被說中了,心情不好,破口大罵:「你他娘誰,管老子這麼多事?滾!」
秦羽給二壯使了個眼色,二壯擼起袖子搬開雜物,將人給拎了出來,別看黃富看上去一個男人,實際瘦得跟雞仔似的。
解雲琅讓方吉去舀一盆涼水澆醒黃富,隨後拉去屋內。
被涼水澆醒的黃富,在聽到來人是知縣後,整個人瞬間不一樣了,乾脆跪在地上同解雲琅答話:「大人饒命!小的一時衝撞大人,大人您......」
「夠了。」解雲琅讓他們坐好,只需老實回答問題。
李嬸哭得抽抽搭搭的,黃富抱著腦袋蹲在一旁。
解雲琅將之前打聽到的信息又同二人問了一遍,得到一致的回答,隨後命他二人將黃瑛出嫁的情況細細交代。
黃富道:「出嫁那日她說什麼也不肯穿嫁衣,是我打暈了她,叫她娘給她換上的,然後就鎖在屋子裡等接親的人來。」
「但是等接親的人來了,打開門一看,那丫頭竟然從窗戶逃了出去,然後我就叫人一起去找。找了好幾個時辰,眼看天都快黑了才從娘娘廟裡找到她。找到她之後就趕緊讓送上花轎,叫他們抬了去。」
黃富的講述極其簡單,簡單而言,就是黃瑛出嫁那日逃走過一次。
沒等解雲琅他們開口,李嬸卻先哭著道:「要是早知道瑛兒她嫁過去會死,不如就隨她去,要做生意做什麼都隨她!就是死在路上了,也好過這麼沒了......也怪我,怪我為什麼沒護著她,走時她在花轎上一聲不吭,該是恨死了我吧......」
秦羽察覺到異樣,問道:「黃瑛她被你們抓回後沒有反抗麼?」
李嬸抽泣道:「她倒是想反抗,估計也沒力氣了。先前被打昏了一次,後來哭喊了那麼久,中途又跑出去了,找到時她臉上慘白都沒有什麼表情,上花轎時看都不看我一眼,估計是死心了吧,唉,都怪我......」
秦羽和解雲琅對視一眼。
如果真有人在送親途中頂替了黃瑛,最有可能就是在跑出去的這段時間內行動。
「娘娘廟在何處?」
「出了巷子往北走,走到郊外就是。」
解雲琅了解了始末,即刻準備動身,將那木鐲留給李嬸,同二人告辭。
解雲琅和方吉先走出了院子,秦羽轉身找到李嬸,並給了她兩張符,安慰道:「貧道出行匆忙,只帶著兩張護身符,二位自此修身養性,忌酒忌怒,但行好事,自可安享晚年。」
李嬸帶著黃瑛的木鐲,捏著黃符,姍姍落淚:「多謝半仙!」
黃富一直呆愣著臉,在拿到黃符後,不知怎的眼眶漸漸濕了,繼而開始抽泣,最後倒在地上大哭,呼喚著黃瑛的名字。
秦羽轉身離去,二壯把門掩上。
哭聲被隔絕在一方小小的院內,巷子裡酒味淡了些。
秦羽往巷外走,見解雲琅二人正站在原地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