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瑛想起當時的場景就害怕氣憤:「這些人野蠻無比,畜生不如!我不是蘭莘,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是蘭莘,卻強行把我帶走關在屋裡打罵!」
說著她撩起袖子,露出滿是疤痕和血痂的手臂,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
在場之人看得俱是倒吸一口涼氣,人群不住發出咒罵聲:
「這打得也太慘了......」
「這姓洪的真不是個東西!」
「他本來就是個畜生!不過是仗著京中有人罷了!這種人就該活剮了下地獄!」
「......」
婁崧命人將洪逸帶上來,後者上來一看見黃瑛,眼中頓時露出驚喜,心道管她是何人,只要能判給自己就好,於是大方承認自己打了她:「主子打僕人,天經地義。」
黃瑛惡狠狠淬了他一口。
人群紛紛起鬨。
洪逸氣不過,轉頭用命令的語氣對婁崧道:「婁大人還審什麼,快上夾!先好好治治這個惡婆娘!」
婁崧瞥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礙於面子只得讓洪逸先坐去在一旁,讓黃瑛接著說:
「後來我實在受不住假裝暈死過去,洪逸見我沒了氣息,便命人把我扔去南月坊,假裝我是自己病逝。為了徹底擺脫洪逸的控制,我便將計就計製造出已死的假象,實則仍是躲在南月坊,慢慢計劃之後如何離開。」黃瑛道。
婁崧聽完,與解雲琅對視一眼,問道:「你躲在南月坊,期間如何生活?」
黃瑛回道:「民女自幼會些手工活,平日靠做竹編草編,向坊中其他人交換食物。洪逸給坊間人的口糧不多,因此一隻竹編只換一口糧食,坊間人不少,積少成多,每日也能飽腹。」
洪逸聞言插嘴道:「胡說!每人每日足有兩隻饅頭!那饅頭可是發麵之物,吃下喝水足以撐了!」
黃瑛吐了他一口:「你放屁!那饅頭裡參了多少麥殼?!用的麵粉都是堆放了多少年的?!要不是為了活下去畜生都不吃!」
「你個瘋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洪逸罵道。
婁崧狠狠皺眉,用力一拍驚堂木:「肅靜!」
洪逸用手指著黃瑛,冷笑著坐回一邊。
左右升堂不過走個形式,為的不過是叫所有人見證自己如何贏下官司,堵住所有人的嘴,此後他將黃瑛帶回去便在無任何意義。
洪逸摸了摸自己的臉,陰笑著盯著黃瑛,心裡已經安排了不下十種折磨的方式。
整個堂內只有黃瑛是跪著的,她兀自挺直了脊背,直視洪逸那雙猥瑣的眼睛,硬生生將對方瞪得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