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確實好聽。
解雲琅睜開眼,淡淡道:「我什麼也沒有許給他。」
秦羽知道他在賣關子,配合道:「婁崧又不是傻子,若是什麼都沒有,他如何就這般上你的當?」
解雲琅微微一笑:「因為我說『你只管處理完此案,剩下的你入京後等著便是』。」
秦羽明白了:「你給他開了張空頭支票。」
「什麼是支票?」解雲琅不解。
秦羽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另一個世界的詞,於是解釋道:「意思是婁崧信了大人的言外之意,然而那言外之意大人並不打算兌現。」
「也不是完全不兌現。」解雲琅道:「他入京後,解家的確會派人找他,只不過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他們聽到此事,估計會氣瘋。」
秦羽更是不解:「大人雷霆手段除了洪逸,難道不是基於解家的立場決定的?」
「為何要管解家,洪逸依法伏誅,有問題麼?」解雲琅眸光閃了閃。
秦羽看著他,繼而仰頭看向天幕,莞爾一笑:「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你把婁崧坑了,我的好處也沒了。」
「急什麼,你這般有能耐還缺機會麼。」解雲琅也仰頭看天。
醉骨的晚霞已然退去,天河上白星幾點閃爍。
解雲琅望著天樞,眸光比星光黯淡,他忽然開口:「你覺得我可笑麼?」
「為什麼這麼問?」秦羽道。
「之前還信誓旦旦說居其位謀其政,不願趁身份之便,如今卻是靠自報家門才了這一樁案。」解雲琅說著,整個人被愁雲籠罩,此時此刻,他好似迷航的孤舟,望著茫茫天際不知方向。
秦羽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緩緩道:「人生在世有誰能保證一定言行無差,依我看大人不必深陷於言行一致的樊籠里,求的該是心行一致。」
「我有一法,可緩解大人心中鬱結。」
解雲琅仰身看他:「什麼法子?」
秦羽道:「大人隨意取一樣身上攜帶之物,握著它雙手合十祈願,將苦悶煩心之事寄託於上,隨後用力將其扔到再也無法取回之地。」
解雲琅摸了摸身上,只搜出秦羽的那把匕首。
「這個不行。」
秦羽伸手要拿,被解雲琅躲了去:「它是你自願加入縣衙的信物,丟了可就沒有憑證了。」
秦羽微微挑眉:「刀上又未刻字,就是你拿著它,我也可以不認。」
解雲琅道:「那該如何?」
秦羽不咸不淡道:「至少得是貼身之物吧,作為信物份量更重。」
解雲琅點點頭,握著匕首,心中默念,繼而起身來到船邊,用盡力氣將它拋入江中,他深深呼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