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冷笑一聲:「那群豬頭嫌衙門給的月俸不夠,每次出動都得咱們掏銀子補上,可是補上後呢,還是一樣打不到賊追不回糧食衣物,害得咱們賠了東西又賠錢,還得受他娘的白眼!」
解雲琅皺眉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備鋤頭,平日裡都得靠你們自己防著水盜。」
老者嘆了口氣:「強盜們野蠻力氣大,咱們這些百姓如何打得過?擺些傢伙總比不擺好。唉,要是青禾軍還在就好了......」
「奇怪,青禾幫不是水盜麼?怎麼聽您的話,他們倒是自己人。」
「你說青禾軍是水盜?純屬放屁!是衙門那伙人告訴你的吧,呵呵,要說強盜還得是那狗屁不如的水師營!」老者把自己氣得用力咳嗽幾下,罵罵咧咧道。
「那青禾軍是專門在這一帶幫我們對付水盜的,只要收了銀子,他們就一定能幫我們抓到人找回被搶的東西,不知必水師營好上多少!只是也因此搶了水師營的活,所以才一直被官府打成惡賊。」老者嘆息道:「可憐他們這回著了官府的道,徹底沒了蹤影,不然小兄弟你的事,他們一定能幫你。」
解雲琅見老者態度誠懇,再加之今日所見,相信老者所言非虛:「敢問你們之前是如何聯繫他們的?」
老者道:「沿著這條路出村,然後能看到一條溪,沿著溪繞過山邊就有一道淺灘,灘上有棵小樹,在上頭系個紅布就會有人出來接應。只是現在他們都躲走了,這個法子也沒用了。」
解雲琅點點頭:「多謝。」
說罷他轉身去找秦羽,誰知一回頭,見秦羽拉著個臉躲在自己身後。
「你這是在做什麼?」解雲琅不敢動,好奇道。
秦羽沒有一絲情緒道:「躲太陽。」
解雲琅笑道:「躲太陽怎麼不去亭子裡,你的帷帽呢?」
「被搶了。」秦羽木著臉道。
解雲琅沒忍住,笑了出來:「誰這麼大膽敢搶堂堂半仙的東西?」
秦羽不理他,木著臉坐到亭子裡歇息,扶著額頭十分頭疼。
他是真的累,也是真的不想說話,心想解雲琅看到自己這般,應該會識趣地留自己在這兒,然後他獨自一人繼續去打聽。
於是秦羽緩緩做了個深呼吸,閉目養神,漸漸開始神遊。
而解雲琅見他如此,四下掃了眼,隨後抬腳離開。
日光透進竹亭,吹來的風也帶著幾分熱。
秦羽越歇越難受,暈暈乎乎渾身無力,感覺自己待了有一年之久,還沒等解雲琅打探回來。
他腦海里開始冒出些奇形怪狀的噩夢,呼吸漸漸急促,身體重心也開始不穩。
好不容易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秦羽迫使自己睜開眼,正看到解雲琅走入亭子,手裡竟然拿著他那被搶走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