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轉向寧長鳴,語氣儘量平靜道:「祁王的寶船是你劫的嗎?」
寧長鳴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承認道:「是我劫的。」
聞言,解雲琅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他。
秦羽臉色起了變化,意外道:「真是你們劫走的?為什麼?」
「提起這事便來氣!」寧長鳴罵了一句:
「消息遞來的時候說是屠虎幫那群惡賊的船,我心想著不搶白不搶,誰成想等弟兄們上了船之後才知道是祁王的船!但就是知道也來不及了,官府的兵來得太快,咱們只能一邊跑一邊躲,這一趟下來不僅銀子沒撈著,還損失了不少兄弟......真是該死!」
「這是中計了。」
解雲琅一聽便知,衙門離江岸至少得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就是消息傳到衙門捕快們及時出動,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除非他們早就埋伏在附近。
寧長鳴瞪了解雲琅一眼。
秦羽不由問道:「那船現在在何處?」
寧長鳴沉了口氣:「被搶走了。」
啊?
秦羽愣了片刻,追問道:「有看清是誰麼?」
「沒看清。」寧長鳴用樹枝在地上劃了起來:「當時我們順著饒河往下,快到中游時突然從水面下鑽出數不清的劫匪,那時我們只顧著警惕沿岸,一時間著了道,最後只能棄船而逃。後來官府開始通緝我們,我們沒處可去,就只能躲在這山溝里,一邊試著找尋那伙劫匪的行蹤。」
秦羽垂眸看著地上的劃痕,思考著該怎麼辦。
原本以為是顏言昭監守自盜、賊喊捉賊,誰成想當真與青禾幫有關,而如今又冒出另一伙人劫走寶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叫他們如何是好。
「你覺著那伙劫匪,會不會是顏言昭的人?」秦羽看向解雲琅,詢問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是沒可能。」解雲琅分析道:「但是說實在的,江湖上覬覦這筆巨財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可不管什麼祁王八王的,只要能劫到朝廷的東西,就是莫大的戰績。」
正是有這樣的人存在,朝廷才會不斷派人剿匪平亂,而這幫人天生和朝廷對著幹,剿匪力度越大,他們愈加興奮。
可這樣一來,對於他們來說便更加沒有目標了。
「煩,想得老子頭都要炸了!」寧長鳴長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受夠了,要是實在找不到人,乾脆帶著兄弟們逃去別處得了,左右這些年他們也是隱姓埋名過來的,誰怕誰。
他見秦羽眉頭緊鎖,臉色不悅,勸道:「你也別想了,這麼晚了你就先待在這兒吧,什麼時候想走了,我再送你出去。」
秦羽看著他,微笑著點點頭:「天亮就走,拖太久怕顏言昭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