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二壯所說,他不是看不出解雲琅對自己的不同,只是始終不敢確認。
如果只是誤會,那再好不過,但倘若是真的......於他二人而言,豈非滅頂之災。
想到此,秦羽心裡忽的竄上一股熱意,同時又打了個寒顫。
「沒有那般嚴重,只是錯覺。」
他閉著眼不斷在心裡重複這句話,靠著門板久久沒有停歇。
許是念力有效,直到他的心緒漸漸平復,耳邊再聽不到自己的心跳,睜眼已是漆黑一片。
在黑暗裡,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切只是虛妄。」
與此同時,解雲琅立在窗前,久久凝望著秦羽的房門,直到夜幕深沉,才將目光從一團黑暗中收了回來。
方吉在桌邊等得快睡著了,解雲琅才允許他回自己房裡去睡。
「往後這樣的話不許說,莫要惹是非,當心二壯聽見了揍你。」解雲琅警醒方吉一句。
方吉皺著張臉,無奈道:「大人,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就是蠢蛋也記住了。」
聽他這般回答,解雲琅才確定他真的記住了,給了方吉一些碎銀明日買些零嘴作為補償。
方吉有些不解道:「大人,你既然這般在乎秦羽,幹嘛不直接跟他說。」
解雲琅沉默了。
他也不確定自己在害怕什麼。
是怕秦羽對自己並無他念,還是怕自己這樣一個本就不受待見的人,反把他拖累......
「我沒有很在乎他,只是看他身子弱,怕他倒在半路而已。」解雲琅如是哄騙自己。
方吉搖搖頭:「不懂......」
「你不必懂,照我說的做便是。」解雲琅吊起眉宇道。
方吉揉著眼睛默默回房睡了。
他走後,解雲琅眉宇又放了下來,一個人吹熄了蠟燭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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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解雲琅所言,離開了這個驛館後,一連幾日都只有荒郊野嶺,找不到可以落腳之處,四人只能在馬車上將就過夜。
秦羽在包裹里縮了好幾夜,渾身酸痛,只覺連呼吸都是累的,身上還多了好幾處淤青,都是在行路時撞出來的,整張臉都黯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