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年,你二人每日都是這般過來的?」解雲琅挑眉道,心道難怪二人反應這麼大。
「也並不都是每日,只有偶爾會有。」谷北回憶道:「不過說來也奇怪,每次有人路過驛館時,當夜的蝙蝠就會比以往更加兇猛。」
「你的意思是只要驛館內出現生人,這些異象就會被觸發?」躺在榻上的秦羽插嘴道。
谷北探入身子,對秦羽頷首:「但是有幾迴路過的人沒有進來,當晚異象還是會發生。」
「這便說得通了,背後之人目的便是來往述職的官員,往往在官員下榻前先做好準備。」解雲琅掃了眼谷南谷北:「驛館裡就你們二人,他動手的時機很多。」
谷北疑惑皺眉,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明白那人是怎麼做到讓蝙蝠集體用身子撞擊房門的。
秦羽平躺著盯著房門,他忽然對解雲琅出聲:「把房門合上一些。」
解雲琅下意識照做:「這樣?」
「對,往左。」秦羽的視線內,房門的外側與切面同時展現,他仔細分辨了下二者的顏色,用食指敲了敲床板:「這兩面顏色不一致。」
他話音剛落,眾人跟著看起了房門的兩面。
秦羽讓解雲琅切下一點外側的木屑,拿到床邊,他湊近看了看:「房門內側的漆因為年歲有些老化暗沉,而外側的顏色卻還是很新。」
解雲琅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湊近木屑聞了聞,睜眼道:「有一股血腥氣。」
秦羽默默看著他,讓他接著往下說。
「這般腥氣不似人血,像是魚血或者黃鱔血,混雜著漆塗抹在門板上,人一般發現不了,而蝙蝠這等嗅覺靈敏之物,到了夜晚便會被吸引。」解雲琅道。
秦羽點頭道:「我懷疑馬的逃跑也是那人幹的。」
二壯立即附和道:「沒錯!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那馬我明明栓得好好的,也正吃著料,怎麼可能突然往林子裡跑,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就躲在林子裡,還設下殺人的陷阱,不知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秦羽思考道:「殺害官員,報復朝廷?」
解雲琅皺眉道:「這人是個隱患,等到了荊陽府,一定與知府說明此事。」
谷南谷北立即向二人叩頭:「多謝二位大人出手剷除禍患!」
「言重了,鏟不剷除的,還得看真相如何。」秦羽忽然看向谷南:「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雖然異象一直有,但至今還沒有出過事?」
谷南點點頭,不敢隱瞞:「先前偶爾下榻的大人,住過一晚就走了,沒有發生過意外。」
「那這房內的血跡作何解釋?」秦羽問道。
谷南和谷北面面相覷,茫然地看著二人:「血跡?什麼血跡?」
「你們不知道?」解雲琅領著二人去看了地板上的血跡,二人俱是意外:「這些血跡是哪裡來的?我們打掃的時候從沒見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