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的?去哪兒了?」秦羽追問道。
對方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頭:「大概......是去城外了吧......」
「這小兔崽子還真能跑!」宋曉風也下了馬,聽到解雲琅又不在此地,氣得揮了揮大刀,棚屋裡的人雙眼呆滯地望著他。
「走!」
宋曉風拉著秦羽繼續往城外趕。
一連趕了兩個地方,都沒見著人,宋曉風耐心告罄,火氣上頭,呼吸聲沉悶如雷。
秦羽默默祈禱這次也別碰上他,最好那二人是接到了什麼指令離開了枝江縣。
等到二人來到城外,一片流民駐紮之地,範圍比先前兩處大,情況總算比他們要好一些。
大大小小的棚屋將城外的野地變成一處集散營,棚屋之間搭建了許多粥鋪,還有幾個鄉野大夫在幫眾人看病。
道路甚窄,馬匹騎不進去,秦羽和宋曉風只能下馬。
身處集散營,一股與軍營相似的氛圍讓二人放慢了腳步。
宋曉風望著兩側或躺或坐的流民,不禁回憶起往昔在軍中處理傷員的畫面。
他小心避開地上的雜物,在營中穿梭,注意力一時被分散,人們一開始還未注意到他,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紛紛對他手中的刀露出驚恐之色。
宋曉風把刀藏到背後,然而還是引起了衙門之人的注意。
秦羽趁著他被牽制處,趕緊在營中詢問解雲琅的蹤跡。
「敢問解大人在何處?」
「往前邊走就是。」
他一路問,一路調整方向,卻在營地里繞了好幾圈,眼看宋曉風就要找來,他急得狠狠跺腳:「到底跑哪兒去了?!」
就在他轉頭的同時,餘光忽然間在一處窄小的棚屋裡瞥見那道身影。
「解雲琅!」
秦羽脫口而出,邁開大步走進那處棚屋。
低矮的屋檐下,解雲琅正縮著身子歪著腦袋靠在角落,身上蓋著薄衣,一張灰黑的臉盡顯疲憊。
他睡了有一會兒了,以至於秦羽的聲音沒能喚醒他,只是挪了挪發疼的腦袋,換了個位置繼續頂著冷硬的木牆熟睡。
秦羽鬆了口氣,俯身看了他一會兒。
這處棚屋還挺隱蔽,外頭的流民也能擋些時日,乾脆讓他多睡會兒好了。
秦羽想著,大不了宋曉風趕來時,自己擋一擋他,憑解雲琅的身手應該能逃脫。
於是,秦羽默默鑽進棚屋,挨著解雲琅坐下,猶豫了一會兒後,又把他的頭靠到自己肩上。
冷硬的木牆瞬間換成溫熱的身軀,解雲琅緊皺的眉不覺放鬆,睡得也愈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