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那得費多少銀子啊。」解雲琅簡單算了算,默默搖頭,嘆了聲氣。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下人們被他的態度惹惱,攥著拳瞪著他,似乎忘卻了身份之別。
解雲琅搖搖頭:「無事,我只是隨口問問。走吧,若是遲了老爺怪罪,左右我是習慣了,你們可不想因此被趕出去吧?」
下人們自是拿解承安的話當鐵律,不消解雲琅催促,便一齊圍著解雲琅帶去解承安所在的堂中。
堂內,解承安正在看今早新遞上來的摺子,解雲琅被押到之後,他揮手讓下人們退下,順道關了屋子的門。
解承安一直靜靜看著手裡的摺子,解雲琅站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便先開口一句:「老爺喚我來有何要事?」
「來人。」解承安忽然出聲,背後的屏風頓時出來三名身長九尺強壯如牛的力士。
解雲琅瞬間警覺,正待退出屋外,卻被兩名力士先一步壓倒在地,另一名力士手裡持著鐵棍,一步步向他走來。
「打。」
解承安淡淡開口,下一秒,力士掄起鐵棍,解雲琅後背落下一陣劇痛,兀的嘔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解承安認真看著摺子,沒有再說一個字,解雲琅喉間被血堵住,劇烈顫抖著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無需多問,解雲琅心下已是瞭然。警告、威脅什麼的,對於解承安而言實在不耐煩,這一回是想生生打死他,一了百了。
屋外,鳥鳴清脆,風過花葉窣窣,午後愜意舒暢。
屋內,血腥味很快充斥了整座屋間。
鐵棍一下一下落在身上,解雲琅耳邊嗡鳴陣陣,嘴角不住淌下血來,只覺身子要斷成兩截。
在無聲中,他幻想著自己斷裂成兩截的身子,一半留在解府,午夜夢回時將解承安一遍遍絞殺;另一半,趕在日落之前爬去宮門外,見秦羽最後一面。
想著想著,解雲琅笑了,他這被厭棄的人生,早些結束也好。
而正當他閉眼時,有人猛地踹開門進來,打斷了這場私刑。
解承安摺子看到一半,微微抬眸,見喘著氣的解雲琅被人扛上了肩,不由微微皺眉:「諸位是何人。」
對面的一伙人將大門內外堵得嚴嚴實實,領頭的亮出腰牌:「祁王殿下命我等來尋我們掌柜的。」
「祁王?」解承安抬眸瞥了眼他手裡的腰牌:「掌柜?」
「解雲琅是我金玉堂的掌柜,日日有要事在身,不可離開鋪面,也不可有任何閃失。」對方強硬道。
解承安無甚表情地盯著解雲琅,冷聲開口:「生在解家,轉頭卻跑去吃別人家的飯,真是跟你那個娘一模一樣,都是賤種。」
解雲琅倒趴著,咳出一口血,呵呵一笑。
祁王的人不想與人多廢話,直言道:「告辭。」說罷,便帶著解雲琅準備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