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雲琅問道:「敢問危大人與鎮國公是何關係?」
「他是我多年好友,我比他年歲大上許多,他死的時候,我......我還在滄州......」危彥回想往事,不由落下淚來:「我那時被貶,根本離不開滄州,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沒見他最後一面.....」
解雲琅遞給他帕子,沉聲道:「危大人切莫激動。」
「這天下......怕是要完了......有那麼些結黨營私之人,遲早......」危彥攥著手帕,疲憊地望著車外,除卻悲憤之外,末了似又尋著一絲安慰:「不過幸好......幸好他唯一的公子還活著。」
聞言,解雲琅臉色驟然一變:「敢問危大人,鎮國公的公子名喚什麼?」
危彥這時閉上了眼,緩緩張了張嘴:「秦烽羽。」
解雲琅愣在原地,瞪著眼長久未說話,一如門前立著的石獅子,眼前的世界真假已無從得知。
第77章 暗夜之前
秦羽用丹藥哄得聖上閉關三日,他卻尋了個機會出宮兩日,在京城外接引寧長鳴他們。
伸手不見五指的林間,一點火星於半空飄浮前進,周圍蟲鳴點點,不明生物竄得林葉窣窣。
待火星緩緩飄入林間之後,周圍同時亮起數十道火光。
秦羽吹熄了火摺子,待眼睛適應了火光後,看向寧長鳴道:「宋伯在前頭等著了,將東西背上。」
寧長鳴一揮手,眾人將包裹完好的火藥全都背上,跟著秦羽往前走。
寧長鳴笑著道:「烽羽,你不知道咱們弄這批火藥有多費勁,那可是生生從林裴手裡搶來的!甚至出了這事後,林裴還不敢聲張呢,解狗賊若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羽道:「這批火藥原本是要運去何處?」
寧長鳴道:「去白玉府的,咱們在岸上劫的它。」
「白玉府如今有誰在那兒?」秦羽問道。
寧長鳴記不太清了,道:「知府吧,也就那些個官員,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但能肯定是解黨的人。」
秦羽不作聲,眾人很快就看到前邊接應的宋曉風,於是抓緊時間將火藥轉移到預先備好的板車上。
寧長鳴邊卸火藥,便道:「烽羽,你怎麼看著這麼恍惚,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秦羽撇過臉去,否認道:「沒有,只是這幾日聖上沒日沒夜修行,我沒休息好。」
「這個狗皇帝!」寧長鳴憤憤罵道:「難怪這麼些日子你都不曾出來,感情是被他軟禁了!」
說是軟禁還好些,事實上卻是精神上的不斷磋磨。
聖上吃多了丹藥,不僅脾氣愈發暴躁,甚至腦子裡的點子也是一個比一個怪,秦羽有時差點想不到對策,幾乎腦袋搬家。
但腦袋搬家是遲早的事,這些秦羽倒不是最難受的,只是他偶然間聽說了解雲琅被打的事,再然後,想到那日朝堂分別,他的心臟便被密密的細繩捆上了,底下墜著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