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展开衣带诏仔细看:“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袁术方灭,曹贼又起。近日曹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股肱,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元年秋八月诏。”
林若看到这诏书,心里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按理说,这诏书应该是给国舅董承的,为何如今却给了自己?何况自己和天子素不相识,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这诏书给刘备或者刘表还差不多,要不就给马腾也行啊,怎么竟然弄得自己这里来了?
“严大人”张贵轻声唤道。他看到林若的脸色非常奇怪,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封衣带诏,为何不拿给刘皇叔或者刘荆州?他们二人可是陛下至亲”林若忍不住看向张贵问道。
张贵一听当下哭了起来,叙说那曹操是如何专权蛮横的,天子要接见一个大臣,必须有曹操的心腹在场,而且天子身边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想送信给刘备或者刘表,可是没有机会啊。这一次借着曹操加封魏公,天子及几名老臣的提议,扬州牧严新剿灭反贼袁术也是有功的,理当加封公侯,这下才讨了一个淮南公。
淮南公和魏公虽然都是公,可是品级是不一样的。淮南公的品级比魏公了要低一个档次,不过可以假节,那就可以立府了,以后林若在淮南乃至江东一片可以有自己的小朝廷。
林若听了张贵的叙述,得出了一个道理,天子及他的那些大臣们在赌,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扬州牧的身上,希望自己是一个能助他们脱离困境的忠臣。
额自己是忠臣,没错,可是自己的忠心似乎不是对天子的,而是对刘备的。
“张大人,本官明白了。本官会努力营救天子的,不过必须要等合适的时机。还望张大人回去与陛下说,让陛下小心安等,万不可走漏了消息。”林若当下对张贵说道。
按理说,林若被封为公,理应回朝廷谢恩,不过此刻淮南许多事情都等待林若处理,外加林若这次要真的去了许都,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当下林若便是送了许多金银珠宝,还有许多美酒好的茶叶作为回礼,亲自写了一封表感谢天子的恩赐,让张贵拿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林若还表演了一场昨夜喝酒过度吐血坠马的闹剧。
林若送走张贵等人后,立刻以身体抱恙为由将张昭、刘晔、周瑜等人招到了寿春处理政务,做出一番安排后,然后悄然脱身带着衣带诏到了徐州。
再次与刘备相见,刘备一见到林若,就一把抓住林若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倘若没有旁人在场,只怕刘备会一把将林若拥入怀中。
“严新叩见主公”林若当下跪下说道。
刘备将林若扶起来,然后拍着林若的肩膀说道:“子衿,辛苦你了,这一年来,你平定了江东,剿灭了袁术调兵遣将守住了徐州,备感激子衿”
“主公,我这次来这里,是给主公看一件东西,请主公屏退左右。留下云长、翼德、元龙、长文、子仲、公佑即可。”林若当下躬身说道。
刘备示意左右退下,只留下一干文武。
林若从怀里贴身衣物出拿出了一张锦书,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刘备。
刘备拿过锦书后,打开看完,几乎站立不稳,然后悲戚万分哭了起来,他抓着林若的手问道:“子衿,此书你从何而来?”
当林若毫无保留地将这封书信的来历,乃至张贵对自己所说的话全部告诉刘备,刘备更是心酸,竟然嚎嚎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