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寢的時候,樓梯間的燈沒亮起來,心思不在此處,都沒注意到這還有個人,直到陰暗處的黑影子突然一動,傅斯禮跟一隻貓頭鷹一樣杵在那,道:
「你去哪了?」
顧明衍剛見完沈鈺心情很好,也懶得計較放學打球時跟傅斯禮的那點小摩擦,開玩笑道:
「怎麼,我現在出行都要跟傅總您匯報了是吧?」
傅斯禮像是沒想到他還能開玩笑,身上冒出的尖刺漸漸收起來。
推開寢室門,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同來交流會的舍友又都不在。
顧明衍也慢慢覺出味來了,南山男寢四人間,傅斯禮卻一個人住,他原本的舍友……估計是介意他的性向,躲著他了。
南山校草在學校里並不全是在球場上表現的那樣春風得意,這大概也這傢伙近期變得這麼敏感的原因之一。
傅斯禮跟著顧明衍走進來,每次他走進這間寢室,都會想起舍友那時議論他的話:
「你們聽說沒?那傢伙是個gay。」
「嘖嘖,平常他就老愛抄你作業,該不會是喜歡你吧?小心他晚上爬你床`上`干`你哦!」
「草!別說了,他媽的噁心死我了!」
傅斯禮盯著顧明衍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蹦出一句:
「你不會也以為我喜歡你吧?」
「…?」
顧明衍不太懂傅斯禮是經過了什麼跳躍的思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
「你放心吧,我對你沒興趣。」傅斯禮把頭撇到一邊去,「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那種……乖巧可愛的。」
「哦。」顧明衍笑了,一針見血,「你喜歡好掌控的。」
「……」傅斯禮一下像被扎到了,沉默地不說話。
如果,真的跟顧明衍這樣的傢伙待在一起的話,那確實只有被他掌控的份。
以前小學他們一塊玩兒,不管幹啥到最後都是不知不覺要聽顧明衍的,有時候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還挺不爽,不過也沒辦法,大家都更信服顧明衍。
當朋友的話這樣其實倒也還好,真的當戀人……傅斯禮還不想自己淪落到那樣的悲慘境地。
在長輩眼裡,他甚至不會被拿去跟顧明衍比較,他不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傅家有十幾個孩子,而顧家只有一個獨生子,從小到大,顧家一切資源和父母的心血都傾注在顧明衍身上,顧明衍也確實對得起這份期待,無論做什麼都是最拔尖的,勝過他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