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瞧見青霜山眾人, 一些修士臉上露出喜色、急急上前就想要與他們問好,另一些則陷入頹喪和絕望:
——就連青霜山都要來此處避難。
霍覽與各宗掌門客套了一圈,命各峰峰主祭出靈舟讓弟子們安頓下來,他自己則帶著沈鈺前往其他宗門拜訪。
觀靜大師算是最早到達西崑侖高地的一批, 霍覽便徑直往靜宗了解情況。
只是才靠近靜宗門人的禪修結界,腳下地面就猛然搖晃了一下, 然後又是呯呯幾聲徹天巨響。
霍覽皺了皺眉,觀靜大師卻是口道佛號, 似乎見怪不怪。
沈鈺聞聲看過去,遠遠看見一群人對著透明的界緣牆壁在凝聚靈力攻擊,然後又被他們自己打出的靈力震飛。
「阿彌陀佛,每日都有好幾次,眾施主不願坐以待斃,想用這等方法鑿開界緣牆壁。」
霍覽一聽就皺緊了眉頭,沈鈺更是直言:「這不是無用功麼?」
天道為防止各界融合,界緣根本不能打破。
這是常識,修真界理應人人皆知,但如今他們反直覺、逆常識而行,只怕是已經到了最絕望的地步:
——不掙扎做點什麼的話,就會驚懼焦慮。
沈鈺抿抿嘴,看向霍覽,而霍覽只轉向觀靜大師,「佛界……?」
觀靜大師搖搖頭,西佛界決絕,關閉禪意門後也拒絕了一切外界的聯繫,他們放出的靈符和信箋能送出,但一直也沒有收到回信。
前幾日,靜宗還有幾位苦修的禪師坐在禪意門前以佛法論道,希望西佛界能夠開門度濟眾生,但西佛界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這麼一來,許多修士被激怒,從一開始的好言請求和勸說,很快升級成了罵架,罵了幾日後,就有人開始攻擊界緣。
觀靜大師對此無可奈何,只遙遙看了一眼遠方隱約亮著青光的山峰,瞧霍覽一眼後,長嘆了一息。
霍覽見他如此,面色更沉,與大師拱手作別後,又帶著沈鈺去看了其他各宗的狀況:
因為高地上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雜居,離痴無恨的女修們已經遠避到了砂石山中。
千峰門卻因為收留了太多的難民,來到西崑侖高地後就發生了好幾次哄搶和內鬥、死傷慘重。
就連千峰老人自己都受傷坡著,被幾個親傳弟子帶著躲到了雪山之中修養。
走完一圈回來,霍覽和沈鈺都沉默不言。
倒是他們的靈舟外很快又圍過來幾個散修,想問問他們能不能有辦法進入西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