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不管了,傅晏辞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时衾和人打架,第一时间是让徐启把人叫来。
等他反应过来,想反悔时,已经晚了。
快一个月没见,时衾比之前更瘦了,下巴精致尖削,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薄薄的嘴唇也少了些血色。
傅晏辞淡淡开腔:“打架了?”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时衾耳膜随之颤动了一下,痒痒麻麻。
她恨自己没出息。
时衾撇撇嘴,“嗯”了一声。
他不是已经听完陈珊告状了嘛,何必还要来问她。
傅晏辞:“为什么打架?”
“她们说我是关系户。”时衾挑了个最不难听的说。
“你不是吗?”傅晏辞没看她,伏案翻着文件,漫不经心。
“……”时衾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刺她能进来淮宇,一开始就走了他的关系。
她一字一顿:“她们说,我是上了陈泽越的床的关系户。”
钢笔在白纸上划出一道横线,划破纸张。
傅晏辞抬起头,眯了眯眸子,瞳色沉沉。
“那你上了吗?”
时衾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觉得心脏像是被刀扎了一下。
她是谁的关系户,上了谁的床,他不是最清楚。
“没有。”
傅晏辞盯着她,小姑娘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吃亏了吗?”他问。
时衾搞不懂,明明说不管她了,为什么还要来问她吃没吃亏。
她板着脸,生硬地说:“傅总,您应该也看见了,她比我狼狈。”
闻言,傅晏辞皱皱眉。
“时衾。”他出声,连名带姓叫她名字。
这是时衾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全名,她忽然觉得难受死了,鼻子里有些酸。
“别这么跟我说话。”傅晏辞道。
时衾又伤心又难过,就那么瞪着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湿漉漉的,就是不落下,带着她最后的执拗。
傅晏辞盯住她眼角那颗将坠不坠的泪珠,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拧了拧眉。
“你出去吧。”
“什么时候想好好解释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眼泪到底没绷住,落了下来,时衾眨了眨眼,抬手抹掉脸上的泪。
傅晏辞没有看她,也没看见她掉下来的眼泪。
走出傅晏辞办公室时,总裁办的人一个个朝时衾看过来。
陈珊瞧她眼眶红红的,笑了:“哟,被傅总骂哭了?”
仿佛一个得意的胜利者。
时衾别过脸,不想理她。
傅晏辞根本不用骂她,叫她一声“时衾”,就足够让她心碎了。
时衾要走时,被陈珊拦住了去路。
她双手抱臂,坐在了椅子里,高高在上的样子。
“行了,你跟我道个歉,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时衾在里面委屈还没受够呢,到了外面还要受傅晏辞漂亮秘书的气。
她就那么瞪着陈珊,瞪得陈珊心里直发毛。
徐启在旁边看不下去:“好了,差不多得了。”
“怎么就差不多得了?”陈珊反驳。
她嫌恶地看向时衾:“年纪轻轻,少动一些歪心思,你看现在陈泽越能帮你吗?你要真有能耐,怎么不上傅总的床。”
“陈珊!”徐启恨不得她闭上嘴巴,什么话都敢说。
时衾受够了这段时间和傅晏辞的冷战,也受够了每天对着陈泽越装傻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