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庭白驚詫回頭,但這個房間內並沒有出現什麼別的東西。有的只是原本都被安撫好了沒有再哭泣的眼睛再一次開始哭泣,甚至比之前哭得還要更加傷心。
他下意識往腳底一看,自己也沒有踩到這眼睛的什麼地方啊,總不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去關注它,所以失去了關注的眼睛為了搏回關注開始更為傷心的哭泣了吧?這哪門子求關注欲過剩的東西,宣庭白決定撤回自己之前說這個副本輕鬆的說法。
此時房間內的水已經漫到了宣庭白的腳踝上方,而且上升的速度還在加快。這眼睛也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再不採取一些措施,恐怕宣庭白還沒有找到把應承元放出來的方法,就要淹死在這裡。
這房間都能自己滲水的,為什麼不做一個地漏啊!
宣庭白在心裡咆哮著,但很明顯心裡講的話沒有任何用處,他踩著水往門那邊走去,但是那門像是從外面鎖住了,努力很久都沒有打開的趨勢。
這裡也沒有什麼呼救的應急措施,怪不得能在床底上掛一個屍體那麼久都沒人發現。宣庭白不抱希望地拍了拍門,但很快一道聲音響在他的腦海中。
「誰啊,誰啊,誰啊,別拍了別拍了。」
宣庭白皺了皺眉,隨後將耳朵貼在門上。不是,真這麼巧啊,剛按門把手這麼久都沒有人打理,隨手拍了兩下門還有人聽見了?他低頭看了眼,現在的水幾乎已經淹到了小腿肚,他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弱小無助一些,道:「姐姐,這個房間裡面被水淹了,能不能開一下門?我們不出去的。」
說完,他又努力往門口靠了靠。但嘗試去聽了很久,都沒有聽見門外再有什麼新的動靜傳來,仿佛他剛剛聽見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宣庭白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又拍了拍門。
拍門之後,那道聲音就傳了過來:「哎呀,都說了別拍了別拍了。你這小娃娃怎麼還在拍吶,房間裡的情況我瞧見了,都是我乾的。房間裡有髒東西總是要去清理以下的你說是不是?門的話,我可不能打開哦,不過你倒是可以幫我打開……只要找到鑰匙就行了。」
宣庭白向四周看去,之後目光落在了最不可能的地方。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匹門,不解道:「姐姐你在……門上?」
門女這才嘻嘻笑了出來,但那眼睛哭的速度明顯沒有減弱,仍在穩步上升中。門女眨了眨眼睛,道:「是呀小娃娃,你可以叫我門女姐姐,想當初我死在這裡的時候,確實要比你大上幾歲。不過被困在這裡的時間,好像也有很久很久了呢,久到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宣庭白垂了眸子,死在這裡的時候,也就是說,床底的那個屍體,十有八九就是門女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