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只嘟囔一句:「也不知道這小兔崽子們什麼時候能歇一歇。」
於是下一秒,活動室內的火盡數熄滅了。原本可以說是亮堂的室內,在這一刻陡然變得陰森下來,再加上小孩子們還在不斷地哭泣著。
只是很快,小孩子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偌大一個空間之內,只剩下了人們驚魂未定的呼吸聲。
伸手不見五指之下,再加上原本大家所在的地方經過這麼一嚇,現在誰都不知道誰在誰那裡。
宣庭白剛把堵耳朵的手放下來,就感覺到身側的人湊了過來,將自己的手輕輕包住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告訴他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宣庭白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順從地垂著手。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場上似乎又響起了小孩子玩笑的說話聲。
他耳朵現在是真的有些不好,明明是和之前一樣的聲音,現在腦子裡似乎還自動混上了對方的哭泣聲。並且在周圍環境都回歸安靜之後,應承元拉著他就往一邊跑去。總而言之,他實在是什麼都沒有聽清楚,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要開始跑步,只得動了動那個被應承元牽著的手。
感受到他的動作,應承元停了下來。宣庭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不小心便撞在了應承元的後背上。只感覺到身邊人動了動身子,隨後微微彎腰,湊近他耳朵邊問道:「怎麼了?」
耳邊有微微熱風,倒是緩解了些他原本如同針刺的腦子。
應承元的聲音很小,但他們兩個人站的距離實在是近的很,是以,宣庭白也嘗試著以小聲去做回覆:「沒怎麼,就是想問你一下剛剛這小兔崽子說了什麼東西,我剛剛耳朵被嚎聾了沒聽清楚。」
沒等到應承元的回答,卻等到了熟悉至極的小孩音調。
他的聲音不像之前一樣落在遠方,而是就響在他的耳邊。
「沒禮貌的哥哥,我說,躲貓貓遊戲現在開始。你們還有十秒鐘去做躲藏的準備。不過,我記住你了。」
小孩子語調里是隱藏不住的邪惡,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耳朵,經此一役,宣庭白感覺自己的右耳是徹底廢了。不僅是因為耳鳴,還是因為自己的耳垂被那小孩子十分惡劣地咬了一下。
這是在打什麼特殊的標記嗎!
他聽見身側應承元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沒有繼續下去。應承元又帶著他跑了起來,終於到了一個地方,他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往裡邊一塞。應承元還撓了撓他的掌心,大概是在告訴他不要擔心。
宣庭白摸了摸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耳垂,感覺到了些許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