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隊員的神色都十分緊張且小心翼翼,儘管應承元神色如平常沒有太多變化,但就是莫名多了一層陰雲籠罩的感覺。他們看看自家隊長,又看看那個倒在地上的宣庭白。
吳文則蹲在宣庭白的另一側,嘆了鼻息和脈搏之後才道:「沒事,就是暈過去了。」
無人應答。
吳文站了起來,默默走回隊員堆中。他現在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從他們闖進「無限推文號」幕後操縱者的家到現在進入副本,左右不過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但這半個多小時發生的事情簡直比過去的三個多月還要多上一百倍。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在看到ip地址就在宣庭白所住的小區內時,他還興奮地和應承元說,這一次總算有理由知道宣哥的筆名是什麼了。應承元當時雖然還是在緊密地回看著這一次行動布置是不是又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臉上表情卻也是鬆了一些,短暫的「嗯」了一下。
應承元發給宣庭白的那條消息,是吳文盯著應承元打的。或者換個說法,是吳文逼著應承元發的,應承元當時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問,吳文笑笑,說,因為隊長你跟宣哥的感情比較好呀。他還特地咬重了「感情」這兩個字,不知道應承元有沒有發現。應承元應該是發現了的,畢竟在發出去沒多久就翻開手機看了三四遍。
直到他們到達小區樓下,應承元還在準備上樓之前又看了一眼。他站在最前面,這個動作也只有吳文看清楚了,他嘆了口氣,說,要是當時在小賣部那跟宣庭白遇見的時候能問一句具體住哪裡就好了,不然可以直接殺到他家門口直接叫他出來看熱鬧。但他那時候的確沒有想到,儘管沒有叫上宣庭白,在最後卻意外讓他一起看了熱鬧。
他們不知道幕後之人現在會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家中——據走訪鄰居是說樓里那個年輕人基本上不會出門的,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在準備破門的時候掏出了破門神器,任意門。
這個任意門就是之前應承元跟宣庭白提到過的東西,在被歸入隊伍之後就由專門的研究員將「任意門」的「任意」的意思改成了「任意一扇門都能用的穿越神器」的「任意」。
其實進門看到眼前那個人的一剎那,吳文就感覺有些眼熟。就連應承元也稍微有些停頓,但仍是按原計劃限制住人的動作之後再由其他人去搜查這整一個屋子,尋找用於整裝靈魂的容器。
三個月前應承元同宣庭白說的是「如果改邪歸正自然更好」,但在這三月他們也嘗試過直接去連接對面的人,卻沒想到得到了一條囂張至極的回覆:「我給他們提供了機會,機會背後就會有代價,他們失敗了所以我索取了代價,還有什麼問題嗎?」很明顯背後之人並不是一個正常人,甚至應該是一個反社會分子,所以現在才會採取了這種面對暴//徒的處理方式。
明顯處於弱勢,對方卻笑的開懷。只是這聲音卻有些熟悉的陌生,吳文站在桌邊看著被應承元壓制著的那個身影,面部輪廓瘦削卻隱隱帶著些鋒利,頭髮大概是許久沒有修剪了以至於劉海擋住了眉眼,再加上房間內陰暗無光,卻掩蓋不住那一點熟悉。他只好趕忙轉頭試圖去找點其他什麼東西,然後就在桌上看到了那些糖紙。
調侃一般講完那番話,心中卻嘭嘭響起了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