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真誠就是最大的殺器,把實話說出來以後,宋知言反而沒那麼心虛緊張了。
但蔣聞殊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的冷靜。
JWS2025:「才看到?」
宋知言戰戰兢兢地打字:「對不起,白天的時候因為微信消息太多,我一直沒顧得上打開。而且之前以為只是加了一位節目組工作人員,也沒有及時給您備註。」
JWS2025:「沒事。」
短暫的停頓後,簡單的兩個字發送了過來。
只看語言風格,對方絕對是蔣聞殊沒有錯。
哪怕是隔著屏幕與網線,宋知言都能腦補出蔣聞殊說這話時的表情。
他的表情一定是相當冷淡的。
語氣也一定是非常平平無奇的。
好像是在對實驗室魚缸里的一條魚說話,又好像是在站在國際學術會議的中心講台上,冷靜地向大家闡述著自己最新的科研發現。
但說實話,如果是從前的宋知言,可能會就將對話到此為止了。
因為該解釋的已經解釋過。
該道歉的也道歉了。
面對那樣高高在上,和人有如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蔣聞殊,似乎只有遙遙仰望才是最佳的觀賞距離。
可也許兩人的對話實在是太簡潔了。
說到現在,一個屏幕都沒有裝滿。
所以宋知言還在被迫看著屏幕上方的半張照片,剛好是卡在人魚線附近的位置。
雖然人魚線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那這種照片,就是隱約遮掩才好看,才有聯想的空間。
說是鬼迷心竅也好。
說是被腹肌照勾去了魂魄也罷。
宋知言忽然膽子大了起來,在這個清醒沉醉的深夜,他忍不住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蔣老師呢,也沒睡?」
發過去的瞬間宋知言還有些緊張。
他一方面覺得自己確實是在越界,可另一方面,他看著那張腹肌照,覺得自己越界一點兒簡直再正常不過。
又有誰能忍住在這張照片下不動心?
反正宋知言是俗人。
他不能。
蔣聞殊會回復他嗎?還是說會無視。
度秒如年的等待中。
終於,宋知言等來了又一張照片。
「在工作。」
蔣聞殊一如既往地意簡言賅道。
「寫論文?」
照片很明顯是對著電腦屏幕拍的,屏幕里的文字是一些很小眾很專業的物理學學術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