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澤說道:「岳母,倘若是恩師真想再要一個男孩傳宗接代,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不曾成親。我倒是覺得那個嬤嬤很是古怪,先是拋下了自家小姐,忽然要去尋老爺,正好小姐就要自殺,這裴小姐自殺不成,要說話的時候她就出現了。」
林映雪和溫蕙都瞪大了眼睛,她們兩人顯然都沒有往這個反向去想。
溫蕙的表情忐忑,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裴清荷,並未想過那位嬤嬤的事情,那位嬤嬤因為有一雙略兇狠的眼睛才被她記住了,倘若是那個嬤嬤攛掇的,那一日肯定會有表現。
溫蕙有些懊惱,「我、我完全沒想到,應該多留意一下那個嬤嬤。」
傅嘉澤說道:「這事不管如何,都不應當多耽擱,我這就去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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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澤今日裡是告了假的,他再出現在翰林院,不少人有些奇怪。
莫行一還想上前,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見著傅嘉澤行色匆匆往裴掌事的房間去,他就又屁股挨了回去。
傅嘉澤直接去叩了裴晉的房門。
裴晉正在寫摺子,聽聞傅嘉澤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謹元,你怎麼來了?」
「有件要事要與老師說,還請老師移步到茶樓一敘。」
裴晉見著傅嘉澤神色凝重,也不由得皺起眉來,今日裡傅嘉澤請假是為了母親審案的事情,現在匆忙來找自己,是其中有什麼疏漏?
等到裴晉與傅嘉澤神色凝重一前一後離開,翰林院裡的諸位大人們都不由得議論起來,是什麼事情能夠讓素來風輕雲淡的裴大人如此。
裴晉在踏入到茶樓雅間的時候,見著兩位婦人,他微微一怔,原本以為年長一些的婦人或許是傅蘅,仔細一看,女子與年輕的婦人眉眼有幾分相似,加上容色姝麗,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溫娘子,林夫人。」他對著兩人行禮。
溫蕙和林映雪也見過這位裴掌事。
裴晉看向了傅嘉澤,傅嘉澤開口說道:「九月末,老師是不是去過白峰寺的後山參加詩會。」
裴晉點頭,他本來就覺得溫蕙有些面善,經過傅嘉澤的提醒就想到了那一日下山的時候,見到了一位貌美婦人直勾勾盯著自己,緊接著憤憤地甩下了帘子。
裴晉說道:「那一日我也在白峰寺。」
裴晉甚至還想到了一件事,當時因為溫蕙甩帘子的舉動,讓旁邊的友人笑著說道:「可是聞柏(裴晉的字)欠下的風流債?」
裴晉門風清正,生得又是一表人才,自喪妻後,總有源源不斷的人試圖說親。
裴晉對此時不勝煩惱,把懷中的畫卷抱得更緊了一些,才淡淡說道:「莫要胡言,裴某不認得那位娘子。」
裴晉想到了當時的舊事,眉心不由得皺起,甚至想著,難道當真是桃花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