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宸妃不在,甚至陳忠和他重用的幾個內侍、宮女全部都被扣下了。
這些人被塞了口用繩子捆好,他們只知道皇帝在朝堂上轟然倒地,卻來不及把消息傳給宸妃娘娘,更是不知道帝王現在如何。
現在就連最想要扳倒太子的三皇子也是緘默不語。
趙嘉澤能夠出現在朝堂上,並且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主動和父皇提及太子的存在,已經證明了朝臣心之所向。
他就算是跳出來鬧也沒什麼用,趙嘉澤的一手牌拿得太好了,加上出牌速度又快,一步落後,自己的頹勢已經顯現,毫無招架之力。
簡雲窈悠悠嘆息,用帕子擦了擦眼,刷得一下眼淚就出來了。
她帶著點鼻音說道:「如何讓陛下安全地醒過來,於御醫,你可有什麼法子?」
「微臣想著陛下金體貴重,最好是穩妥一些的法子,先喝一點湯藥散血瘀,每日裡行針疏導氣血。」
「你現在一邊候著。」皇后娘娘說道,「陛下的金體為重,再讓其他太醫署的人都過來把把脈,大家集思廣益,一定要把方子給擬好,可不能損了陛下的玉體。」
皇后用的是拖字,血瘀堵腦的事情是很嚴重的,越是早早干預、早早治療越是容易好轉,而現在多拖一刻鐘的時間,就讓成德帝更難醒來一分。
太醫署的其他大夫都過來了,把脈了以後,心中明晰於御醫的選擇。
穩妥一些好,穩妥一些帝王的性命無憂,他們這幫大夫的性命也是安全無憂。
既然如此,方子也不急著出來,反正已經拖了一會兒了,接下來的用藥只要讓萬歲爺活著就行,他們可以慢慢斟酌上一會兒,把方子裡面的藥材增一分,減一厘,調整藥性。
成德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他的眼神是空白又沒有焦距的,耳朵在出血。
心跳如雷,在溫暖的房間裡,他的血液涌動速度還不曾停歇,那淤堵的血還在沖刷他的大腦。
眼前凝了一片血色,讓成德帝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聽不到,耳畔是拉長的嗡鳴聲。
皇后簡雲窈先用帕子把他耳邊的血給擦乾淨了,再握住了他的手,「陛下,太醫署的人正在研究方子,太后估計還有個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她的聲音發顫,仿佛在哭泣又仿佛在真心實意地笑,輕聲說道:「等會用了藥就好了,母后,母后也就放心了。」
宮中這邊快馬加鞭出了城,原本懶洋洋聽戲的太后得到了消息連忙往回趕。
在午膳之前,太后回到了宮中,正好太醫的方子也出來了,皇后正在給成德帝餵藥。
「母后。」
「見過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