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是李奕臣。
霍清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郎君,蕭使君來訪。」
阮朝汐緩過了氣,詫異回望。
荀玄微直接道,「不見。」
霍清川:「但蕭使君已經來了。而且他——」
下一刻,蕭昉的聲音隔著門道,「我不見你,今日我求見你家九娘。大白日的關什麼院門,我有急事。」
阮朝汐抬手摸了下自己紅暈未退的臉。她和蕭昉不過見過兩面而已,有什麼急事找她?今日路上救下孩子,她沒留停留,就是不想有牽扯。
難道是李奕臣當時喊了一句九娘,就被追上門來?
她坐起身,「我這裡不方便待外客。有事去三兄的青梧院說話。」
「我哪算是外客!」蕭昉在院牆外高聲道,「九娘今日免了蕭某一場牢獄之災,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外兄,九娘,以後你就是我外妹!外兄妹何必客氣,快開門,我帶來了一車厚禮道謝,還有極重要的消息要當面告知。」
阮朝汐和荀玄微互看了一眼。
荀玄微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髮絲,又輕擦去唇瓣濡濕痕跡。
「你做了什麼,叫他追到青台巷來,又是送禮,又是認親?」
阮朝汐沉默片刻,「我只是攔了他巡路兵馬,避免踐踏了孩子。……難道那孩子是他家的?」
孩子當然不是蕭氏的小郎君。
蕭昉穿一身窄袖戎裝,披甲挎刀直接進來。摘下了鐵盔,露出一雙顧盼多情的桃花眼,迎面便說,
「那孩子掉得蹊蹺。」
阮朝汐看他滿身滿臉都是熱汗,起身倒了杯壺裡的冷茶,推過去。
蕭昉咕嚕嚕一口飲盡了,贊道,「好茶!九娘茶藝了得,不愧是潁川荀氏教養出的小娘子!」
阮朝汐不冷不熱道,「不敢當,是三兄煮的茶。」
蕭昉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噎了須臾,隨即又贊道,「看九娘氣色極佳,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說說看。外兄今日運勢低,有什麼喜事也好沖淡我這邊的霉運。」
阮朝汐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紅暈未褪盡的臉頰,嗓音更加冷淡三分。
「有話不妨直說。好叫蕭使君得知,我今日傍晚就要隨九兄的車隊回返豫州,趕時辰。」
蕭昉一怔,「九郎要回豫州,我知道的。你也要走?你難道不是——」
「我難道不是什麼?」阮朝汐詫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