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瓚繞到另一邊上車。
許寶寶抱著bobo坐在安全椅上, 左右扭著小身子，看了看兩個爸爸，自己偷偷地笑, 把小臉蛋埋進bobo雪白柔軟的毛髮里。
許瓚一坐上車就閉眼靠著椅背休息。
沈曉生轉頭看見他的側臉，蒼白帶著點虛弱，輪廓線條很流暢漂亮, 薄薄的嘴唇, 微抿著, 眼眶底下有些青黑，像是疲憊的陰影，靜靜蟄伏著。
眉頭隨著清淺的呼吸微微皺起又鬆開。
他莫名覺得很好玩，看了一會兒，等回過神對上許瓚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不由有些尷尬，窘了窘，臉上微燙，硬著頭皮問他，「你，不舒服麼？」
許瓚重新閉起眼睛，「有點頭疼。」
「沒事吧？」沈曉生往他臉上看了看，「要不要先去醫療中心？」
「不用，」許瓚搖頭，「忍忍就好了。」
「……」
「爸爸，揉揉。」許寶寶兩隻小手在自己的額頭前比了比，臉上的小表情很是認真，「爸爸，伊恩說了，腦袋痛痛的時候這樣揉揉，就不痛了。」
許瓚頭疼大概是因為精神海狂躁症，沈曉生當然不相信許寶寶的「揉揉」，剛想哄兩句，抬眼見對面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都期盼地看著他。
「……」許寶寶他懂，但許瓚？？？
「先去醫療中心。」他向前面的司機說了一聲，才起身坐到許瓚的身邊，有點開玩笑似的說道：「先說好了，我不會揉的，要是越揉越疼，你不能罵我。」
「不罵不罵，」許寶寶在旁邊湊熱鬧，揮著小手笑得咯咯的，一副準備看好戲的表情。
「寶寶相信爸爸，大爸爸也相信爸爸！」
他喊口號一樣，喊了兩句。
沈曉生強忍著尷尬，伸手在許瓚的太陽穴旁邊揉了揉。
安靜下來的車廂里，做起事來似乎很容易專注，沈曉生沒多久就忘了尷尬，手法也越發嫻熟起來，甚至因為末世給人治療多了的習慣，下意識想運用異能試探一下許瓚的精神海。
淡綠色的異能在指尖閃爍了一瞬，沈曉生關鍵時刻還是忍住了，沒敢輕易嘗試，拿開手時正好車子也停了下來。
「要下去看看麼？」沈曉生見許瓚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問了一句。
許瓚猶豫著像是在感受身體的情況，隨後搖搖頭，「不用了，調頭回去吧。」
沈曉生坐回自己的位子，轉頭看向窗外。
許瓚看他一眼，「謝謝，辛苦了。」
「……」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沈曉生回了一個微笑，「沒事，你的身體還是要好好的休息，實在不行就讓威廉過來吧。」
「到時再說。」許瓚靠在椅背上，低垂著眸，露出疲憊的神色。
沈曉生默默嘆口氣，看見許寶寶擔憂的小眼神，「……」
這又是腦補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