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生的心裡更煩了。
飯桌上食不下咽的變成了兩個,只有許寶寶一邊傷心一邊大口地吃著,抽空還念叨,「寶寶要吃多多的,吃多多才會長大,長大了就能……」
……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橘黃的小燈,照亮床前的這一小片地方,人影在燈下異常濃厚清晰,一舉一動都像被放大了一樣,更讓人小心謹慎起來,生怕做錯點什麼。
沈曉生看著那盞小燈欲言又止,就不能開大燈麼,這點亮度也太,太那啥了吧?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腦子裡沒好意思說完的話明顯是「曖昧」兩個字。
許瓚坐在床上沒他的煩惱,眼睛盯著他看,把手伸到他面前。
沈曉生默默吸口氣,告訴自己別亂想,手指輕輕搭在許瓚的手上。
倆個人同時閉起了眼睛。
房間安靜了下來。
許寶寶被威廉帶著在玩具小屋裡,關著門,聲音傳不過來。
沈曉生治療著漸入佳境,沒多久額頭上就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沒有立即結束,而是又堅持了一段時間,直到臉色變得蒼白,才停了下來。
睜開眼睛神色很是疲倦,渾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氣,軟綿綿神情恍惚地向後倒。
許瓚伸手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沈曉生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垂著眼,睫毛的影子在燈光下像是從眼裡長出的大片荊棘,覆蓋在半張臉上,蒼白的臉色顯得灰沉,輕緩地呼吸著,仿佛很脆弱。
許瓚拿床頭的手帕給他擦額頭上的細汗,動作輕柔,房間裡依舊很安靜,沒人說話,影子映在牆上,充斥四周,倆個人像躲在山洞裡互相取暖。
沈曉生有意讓自己的大腦放空,靠在許瓚身上就像在尋找一時的安心之所,神色乖覺,偏著頭,側臉從耳垂到下巴勾出一道單薄的輪廓。
許瓚低頭看著他,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辛苦了。」
沈曉生抽回手直起身,揉了揉眉頭,感覺自己的力氣恢復了點,便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床上的被子,「你好好休息吧。」
許瓚目送著他出去,仰頭靠在床上,先嘆了口氣,抬手在燈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驀地放下來捂住眼睛,嘴角很輕很慢地笑了。
……
沈曉生第二天早早就出門了。
許瓚下來吃早飯時沒看見他,問了一句,威廉應該是被沈曉生囑咐過,這時說道:「少夫人說中午可能不回來。」
許瓚在桌面上點著手指,目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