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我的選擇。我想復仇, 殺了你們所有人。」
穆千里注視著她,語氣平靜, 話語卻像這世間最致命的毒藥:「我會讓你們連埋屍之地都沒有。」
「就像淼淼一樣,孤零零的,落魄結束所有。」
「......」
房間內沉默得仿佛凝固。
面對穆千里的話,南宮溪純好一陣啞口無言。
南宮溪純咬了咬唇瓣,內心不甘,她突然從床沿下來,向他的方向走去:「千里,抱我,你抱我一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能這麼做,但你從來都不願意!」
她眼中閃爍著淚光,再次強調說:「你抱一下我,我就不會讓你動手了。」
但穆千里退後了一步,避開她的接觸,整個人氣息散發出一種抗拒,像是對眼前少女,以及所有南宮姓氏之人的不適,已經深刻在他肌肉反射里。
南宮溪純表情先是一僵,接著似哭非笑道:「看來你想讓我親自對穆淼淼說道歉了。」
她抬起頭,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穆千里,在對方逃出南宮家這麼久以後。
看見青年瞳孔泛著漂亮的天空藍色,長髮披肩,閃爍著寶石般的光滑色澤,他現在被養得很好,與曾經在昏暗大牢里,渾身髒兮兮、雙眼始終空洞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一絲恍惚從南宮溪純的眼底掠過,她還是不甘心,卻開始莫名感到了一種羞愧。
穆千里沒有看她,但她卻被那頭碎金般的長髮刺痛了目光,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說的對,穆淼淼把我當做姐姐,是我對不起她。」南宮溪純喃喃地說:「你妹妹的遺物,還有你母親的,都在盒子裡。你拿走吧。」
千里一怔,視線轉了過來:「謝謝大小姐。」
他低垂著眼,終於給她一個淺淺的擁抱,很輕很輕,幾乎沒有身體接觸。
「再見。」
少女的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仿佛做了一場美夢,體內流淌的罪孽,在燃燒的大火里緩緩清除了。
……
南宮家挖出了很多幼童,以及女人的屍骨,密密麻麻的罪惡證據讓許多人看了生理不適。
司流淼帶著調查局隊伍進行收尾工作,他們把一些關鍵的人證物證收攏起來,銷毀或者密封送走一些不能流傳到外界的陰毒物件,還活著的南宮族人被隊伍粗暴地押上牢車,等待他們的估計會是死亡審判。
涼風徐徐吹過,原瑢安靜地站在焚毀大宅外,腳下的黃褐色泥土,曾經同樣為罪惡的埋骨之地。
「心情怎麼樣。」
原瑢對千里說:「南宮家已經被解決了,完成一直以來的執念,有沒有開心一點?」
千里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默然幾秒,千里忽然問:「主人想說什麼?」他平時不會和他說這些話的。
直線思維的傢伙太敏銳了,原瑢略微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