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掰斷他的牙,咬破他紅潤的舌尖,吮吸那舌頭溢出的溫熱血液,填飽他飢餓的胃袋......
不。
阿特拉斯呼吸一滯,他為什麼會渴望賤民的血?
又來了,詭異的衝動,大殿上鬼使神差地讓他留下對方,現在又來影響他,叫他原諒奴隸的冒犯嗎?
阿特拉斯摸了摸指腹上兩個猙獰的血洞。
語調慢騰騰地:「厲害的嘴,我倒想看看,看著死人你的牙還能不能這麼利。」
原瑢靠在牢房牆壁上,看著男女們被押送上來,在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中,接連響起爆豆子般的骨裂聲,身體抽搐著,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求饒。
呵呵。
他不感興趣地仰頭望天。王城的幻境人物,指望他對他們有感情?
即使是真正的伊戈爾也不會對王城任何一條人魚產生共情。
見原瑢走神,阿特拉斯猛地擰斷了鞭子。
半響,長長的魚尾游過血泊,發出聲響。「看來我的奴隸承受能力極高,真讓我驚訝。」
「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阿特拉斯靠近原瑢,輕嘆著說道:「我會帶你去宴會上,讓大家看看大王子怎麼懲罰他放蕩的奴隸。」
「那裡的刑罰很多,也更有意思。不會讓你覺得無聊的。」
難聽的詞彙到原瑢耳里自動過濾,只留下其中的關鍵信息:
....哇哦,看來我徹底把他惹毛了。
不錯,可以換場地了。
甚至有魔鬼的想法在原瑢腦子裡蠢蠢欲動,他要不要多激怒一點阿特拉斯,讓他帶自己去那些王城外人無法進入的特殊場所?
就這樣,阿特拉斯帶原瑢來到了一座橢圓形水晶宮。
走進裡面,聽見悠揚的歌聲伴奏,漂亮的人魚攪動著水波,圍繞高台翩翩起舞。
人魚們衣著亮麗,色彩斑斕得像是打翻的顏料盤,比起第十區的貧苦居民,他們不缺食物,不缺漂亮的衣服,生活如此無趣,以至在刺激中尋找樂子。
阿特拉斯出場的一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燈般聚來。
大家看見他們的大殿下,手裡牽著一條銀鎖,銀鎖的尾端銬在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黑髮青年的雙手腕間,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小聲地議論私語。
「看到了嗎?貴族們都在討論你,猜猜他們會說什麼,」他嘴唇貼著原瑢的耳朵。
原瑢眼皮都沒抬一下:「或許在說您有多寵愛我。」
阿特拉斯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