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阿特拉斯這一系列行為,為什麼要護住他,不讓守衛殺了他,他本來已經做好大開殺戒,帶秦博士闖出去的準備。
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顧辭恢復了記憶。
「為什麼幫我?」原瑢問。
阿特拉斯坐在巨大的蚌殼上,微微閉合起眼:「你是我的所有物,怎麼管教你是我的權利,輪不到別人插手。」
真是霸道的回答。
原瑢竟然不怎麼意外,可能因為顧辭就是這樣的性格。
阿特拉斯抵著眉心不語。
英俊的眉毛擰起,仿佛在承受某種無法忍受的痛苦。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湧上他的大腦。
台上的刑罰,原瑢的眼神.....在阿特拉斯的腦海里來回交錯,拉扯他的神經。
似乎一個聲音低聲讓他別那麼做,別那樣看著,然而長久以來的教育和認知告訴他沒有錯,無論是剔腿刑,還是對反抗軍的殘忍都是應該的,他們動搖了父皇對國家的統治,威脅了亞特蘭蒂斯的安穩,但為何他面對奴隸指責的目光,心臟不舒服,腦殼也一陣陣發疼。
阿特拉斯痛苦地捂住額頭,倒在蚌殼裡抽搐,下身魚尾詭異地發出了融金般的光輝。
「阿特拉斯?」原瑢皺眉,他怎麼了。
「不好,」管家回到宮殿,看見這一幕大驚失色道:「殿下準備失控了,快、我們趕緊退出去。」
女僕們提起裙擺,隨管家火急火燎地退出了大門,管家還不忘叫走原瑢:「愣著做什麼啊,快跟上。」
屋裡響起激烈的打砸聲。
「謝天謝地,我們及時出來了。」管家按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原瑢:「到底發生了什麼?」
「殿下生了怪病.....」管家低聲說:「他生病的時候尾巴會消失,像失去理智發狂的海獸。」
原瑢聽著管家的話,頓了頓,突然上前一步,推開宮殿大門。
無視身後的驚恐尖叫聲,他伸手一擋,將殿門重重關上。
屋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他看見了「克拉肯」。
黑色的鱗紋宛如活物,巨觸遍及天花板、地面、窗口,鋒利的鯊魚齒破壞一切可見物品。
沙啞的喘息聲從蚌殼裡傳來:「.....滾出去。」
原瑢不說話,慢慢靠近阿特拉斯,看見熟悉的觸手從他下身垂墜下來,張牙舞爪地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