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山姥切國廣不安的抿了口茶,十分擔心獨自去清洗廚具的審神者。
他拜託加州清光多照顧對方一些…但…
「山姥切。」
三日月宗近啟唇。
打了個激靈,回過神,山姥切國廣點點腦袋,正襟危坐,道:「三日月殿,請說。」
「你要同新審神者簽訂契約?」
三日月宗近直奔主題。
山姥切國廣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答覆:「是的。」
靜默一瞬,三日月宗近闔下眸子: 「他有什麼讓你願意為之付出忠心的理由嗎?」
「有。」
第22章 怒了
年輕的付喪神眉眼堅定,好似天崩海嘯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輕易便向人類許諾了一生。
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毫不猶豫。
三日月宗近眼底再無半分笑意,有些苦惱的蹙了一下眉頭,道:「不會後悔?」
回應他的是後輩堅定的聲音:「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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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走後。
「就不管了?」鶴丸國永伸了伸腰,沒骨頭似的半躺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害。
還以為三日月會有什麼好辦法。
茶盞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三日月宗近抬手將盞內剩餘茶水傾倒至瀝水台,復又挨個將它們整齊的擺放到一塊,動作優雅到極致。
「還能將他日日綁著?」收拾好茶具,三日月宗近施然起身。
這種事,別人勸告是沒有用的。
更何況…山姥切性格倔強,越是擋著不讓做,說不定越是堅定。
一味阻攔,反倒會成為催化劑。
看他要走,鶴丸國永睜開一隻眼睛,挽留道:「你幹什麼去?」
「嗯?」
三日月宗近打了個哈欠,幾許淚花在眼底一閃而過,被他隨手拭去。
「鶴丸。」
「需要我提醒你嗎?我的午休時間到了。」
鶴丸國永:「……」
這午休真就雷打不動嗎。
他沉默兩秒,頗為一言難盡,故意危言聳聽道:「三日月…」
「聽說睡多了腦袋會變傻哦。」
說著,他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低,左腳劃圈,右腳踢,吐出一小截舌頭,把白痴演的入木三分。
揉揉眼睛,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三日月宗近不甚在意的朝他揮揮手:「我已經是做老爺爺的年紀了,記性不好也不會有人說的。」
嘴唇微動,鶴丸國永小聲嘟囔:「怎麼沒有…我會說的。」
嘟囔到最後,留給他的只有三日月宗近瀟灑的背影。
鶴丸國永愣了愣,隨即跟上對方腳步,邊走邊道:「真要去睡覺?」
三日月宗近走路已經有些晃悠,抬起頭,睏倦的看他一眼:「嗯…」他似是無奈:「上了年紀就是這點不好,容易犯困。」
鶴丸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