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陽知府如遭雷擊,一陣惡寒。他忽然想起來,這位嚴內侍,和這位副侍黃內侍,是兩個不同的派系。他們的義父,兩個大宦官之間,斗得是朝野聞名的你死我活。
這個酒瘋子……這個魚仙……他們是算好了的?
不管這發呆的知府,黃內侍已極熱切的湊到了酒瘋子身旁,揣測道:「高人。這魚仙的轉運,莫非是要轉害了倒霉之人的壞東西的運,給倒運之人嗎……可以轉別人的財運嗎……我最近手氣不好……」
李秀麗在陶罐里,古怪地看了一眼這黃內侍。這傻子身上的炁也轉了一小部分以供麥田之景成型,只是沒嚴內侍身上多而已。
還在想手氣?接下來,很快你就會覺得自己相當一段時間,多走一步都要沒氣!
酒瘋子卻說:「極好,極好。那我們這就走罷。」
說走就走,酒瘋子抱著陶罐,連招呼也沒跟熟悉的老漁民打,轉身就走。
黃內侍雷厲風行,得了祥瑞,還拿了半死不活的仇敵,喜氣洋洋,下令不要耽擱,立即離開春來縣,馬上就出邱陽府,即刻上京!
他們剛出邱陽府。府城忽然大亂!所有大戶,都立即來報,說出了行竊案。
甚至,周圍幾個府,乃至全天下,包括皇宮之中,都忽然多了許多奇異的失竊案。
黃內侍覺得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遂在馬車上悠然自得,聽著官道邊,擦肩而過的人們議論:「哎呦,你聽說沒有?那司馬老爺家,丟東西了!」
「就是那個哄抬米價,還疑似收買盜匪搶糧的司馬老爺?丟什麼了?」
「丟了藥!」
「啊?只丟了藥?」
「是啊。你說怪不怪,別的一樣沒丟,偏偏,家藏的藥材丟光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丟藥材呢!司馬老爺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麼樣的,那天,就生起病來了……而且,也不止他一個人生了病……」
左側的馬車裡,黃內侍今天的臉色就像他的姓一樣,不自覺地咳嗽,只以為是偶然的不適,還在津津有味地說:「這憑空丟失的藥材,還真是有趣啊!還有一起生病,莫不是瘟疫……」
酒瘋子在另一輛馬車裡,帶著陶罐。
銀魚游在罐中,還在自得,咕嚕嚕幾聲:我這麼厲害,用炁就治好了這麼多人的病!
酒瘋子聽得笑出了聲。不知是笑誰。
李秀麗感覺自己的腦袋又被彈了一下,她生氣地瞪他。
酒瘋子卻說:【小姑娘,一路無聊,我與你講一下,洞天、法術的相關常識吧!也不知道你的長輩是怎麼教你的。】
他拿出皮袋子,倒出小紙人:【小孩子,你也一起聽。】
這時,旁邊馬車上,黃內侍掀開窗,咳嗽著叫了一聲:「差點忘了問,高人尊姓大名?」
李秀麗在陶罐里豎起耳朵。
酒瘋子說:「姓張,名白。」
「高人可有字?」
酒瘋子撫著鏽劍劍鞘上刻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