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道士擋在她們之前,攔住了去路。
其餘二人一黃鼠狼,面朝朱員外,隱隱成圍式。
「慢著。朱員外,剛剛夫人所說,我們尚未聽懂。還請賢夫婦先解了惑。」
白鶴道士說:「為什麼朱夫人一口咬定是地羊鬼操縱她?這世上的邪術千千萬,也有可能是貴府有什麼仇人,或者是府內的『內鬼』,趁地羊鬼來襲之際,操縱了夫人。」
「更有,『早知如此』,『當年』。莫非二位善信,早知貴公子以及城內的怪病,都與地羊鬼相關。當年就清楚它的存在?」
黃鼠狼更是低聲嘀咕:「這女的,不會就是溢出區被幽世之炁所裹挾,然後變化的『地羊鬼』吧……之前,甲鬼不是拼命護著朱公子嗎……親娘護孩子,也是正常……」
李秀麗否定了它的猜測:「不可能。她如果是地羊鬼,根本就沒有辦法觸碰艾旗。一進入艾旗籠罩的範圍,就會顯出地羊鬼的真身。」
但深夜,氣氛凝重,院子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他倆的「小聲」嘀咕,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江氏先是慌張,聽到黃鼠狼的話,臉青了,看了朱員外一眼,仍閉口不言。
朱員外臉色陰沉:「諸位大師請勿妄加揣測。我朱家世代生長於廝,都是凡夫。從未有過那等驅使鬼神,招攬惡鬼的手段,更不曾與鬼物共謀去禍害鄉里。有違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善終!諸位都是真修行、真法力,應有辦法鑑別我的言論是真是假。」
枯松老僧沉吟片刻,解下佛珠,遞給朱員外:「此寶常年浸染佛寺香火,應我佛門戒律。其中有一條,不得誑語。請施主握珠發誓。」
朱員外也是狠人,根本不問握著佛珠的時候打了誑語有什麼下場,直接握住珠子,一字不差重複一遍。
佛珠沒有任何異像。
枯松老僧點點頭:「朱施主並未誑語。朱家確實不曾招攬鬼物,以此謀害凡眾。」
朱員外當即解下佛珠,抵還老僧:「抱歉,那麼,容我先送丹娘回房,稍後再來與各位商議今晚之事。她臉色實在不佳。」
如今深冬冷夜,江氏本就病著,又受了驚嚇,穿一身單薄衣裳,沾滿塵土,已搖搖欲墜,臉白如紙。
又向眾人一禮:「請各位先照看緋兒,我去去就來。」
朱員外畢竟是主人家,又是一地的豪族之主,大士紳,身有功名。他的名字,估計幽官都登
記在案。
他已經發了毒誓,,面對懷疑也以禮相待。眾人雖然仍然心有疑慮,也不便再多言。
朱家夫婦離開,江氏貼身婢僕隨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