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子一灑拂塵,眾皆覺神氣清爽,身上的疲憊憔悴一掃而空。連李秀麗的傷勢都好像更緩和了幾分。
眾人禮罷,許紅英卻迫不及待,細聲細氣但神色堅定地向常明子一拜,便要言語。
不待她拜下,就被無形的力量扶起。常明子道:「許娘子所求,貧道盡知。汝之父母,卻為冤枉。」
以太乙觀主、得道高人的身份,親自向這世俗的孱弱凡女一禮:「不察天機,是貧道之過。」
許紅英剛剛的堅定冰消雪融,慌手慌腳:「真人、真人這……」
她身後的孫雪在師叔之後,也向她再行一大禮:「觀主是替我受過。孫雪蒙昧,技藝粗疏,被妖魔加諸許岩白若真身上擾亂的惡炁所欺,錯解命炁,負於許家。」
孫雪也曾親自觀過許家二人之命炁,其實,彼時他也覺得不對,二人的命炁,明明顯示都是正直之人,卻偏偏惡炁染面,身上之炁交織萬千怒、恐,又顯示二人與屠殺人族的妖魔之流牽扯極深。
因這矛盾,故而,他雖然押回了許家二人,卻始終以禮相待,並未傷過他們一絲一毫。
但錯便是錯。無可辯解。
常明子道:「我已上稟天聽,做主釋放了汝父母。所幸,二人只是略受驚嚇,別無大礙。稍後,許娘子便可與汝父母在觀中相見。只是,你一家人,尚不可離開本觀。」
便將這段時日許家的遭際略講了一番。
聽到狄人竟然一波接一波,潛伏上山,意圖摸進太乙觀的地牢,刺殺許氏夫婦。眾皆驚。
許紅英既驚且怒更大為不解:「我爹娘都是讀書人,手不能提。我父親雖曾在故京為官,職責卻對內,從不曾與狄人接觸過,品階亦不算高。自從南渡,他更丟了官職,與母親常居鄉間,吟詩作對。來往的也都是文人墨客。狄人為什麼要暗殺他?」
常明子卻道:「他們不止想殺你父母,也想殺你。」
「你們一路上遇到的闕婆神、蛟龍,潛伏在樟村、江底已久。彼時可以不發難,為什麼偏偏在你們經過時發作?並非無心,乃是有意埋伏劫殺。」
「闕婆神也跟狄國有關?」十三妹訝然。
常明子頷首:「貧道已經掐算過,此『闕婆神』之天機,落在狄國之中。」
趙家人便想起,樟村眾人伏誅時,曾說過,闕婆神要求,無論誰跑了,許紅英必須留下來。
李秀麗更是左右打量許紅英,怎麼看,都是普通一閨秀,最多是膽子略大,性格溫婉中略帶堅毅。畢竟不是誰都能養在深閨十幾年,家臨大禍,卻能跑出去,不辭風塵地找從沒見過的陌生人求救。
這就更離奇了。狄人要殺許氏夫婦已經夠讓人不解,殺許紅英幹什麼?
他們不解,許紅英更是迷茫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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