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是挺沒趣。
還是回去喝酒慶祝吧。
對面,寧貴妃看出裴懷恩興致缺缺,便好言好語地勸他,說:「懷恩啊,天冷難行,進來喝盞茶再走。」
裴懷噙著笑搖頭,餘光瞥見秋檀額頭那傷口,笑意沒達眼底。
裴懷恩作揖說:「娘娘言重了,奴婢就該干奴婢的事,認奴婢的命,又怎麼敢唐突貴人的茶水?齊王殿下鮮少進宮,奴婢今天就不打擾娘娘與齊王殿下說話了。」
說罷就轉身,一隻腳已邁出去。
「只是皇上那邊催得緊,娘娘愛子心切,奴婢等得,切莫讓皇上久等娘娘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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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福順沒想到裴懷恩這麼快就出來了,連忙殷勤地迎上去。
裴懷恩窄腰長腿,趕上不高興,腳下步子邁得也快,得福順小跑著才能追上他。
福順低聲問:「督主,可是因為姚元里的去留,與貴妃娘娘鬧了些不愉快?」
裴懷恩冷笑,沒有回答福順的話,只管自顧自地嘀咕著說:「討人厭的小崽子,這是第三回 了。」
福順沒聽清,下意識就湊過來問:「什麼?什麼三回?」
裴懷恩忍了又忍,有些厭煩福順沒有眼力見。
有寧貴妃侍疾,裴懷恩又得了空。出宮的小轎就停在前面,裴懷恩上了轎,眯眸琢磨半晌,忽然撩開布簾問福順:「皇上的湯藥煎好了?」
福順就點頭,以為裴懷恩這會只是隨口一問。
卻不料聽裴懷恩又說:「好藥還得小火慢煎,倒了,吩咐他們重新煎一碗去。」
福順聽得嘴角一抽,訝然說:「可若重新煎,過會貴妃娘娘去取藥,恐怕來不及了,皇上……皇上是最厭煩遲到的。」
裴懷恩不置可否,堅持地說:「晚點死不了人,本督這也是為皇上的身體著想。去,派人重新去驗藥渣,全部都要細細的驗,結果如何不論,叫他們都至少先給本督驗上個把時辰再說。」
福順不敢不聽,只好應是。
哪成想,垂著眼等了許久,卻等不到裴懷恩起轎。
悄摸再抬眼看,發現裴懷恩正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福順忙問:「督主,您怎麼啦?」
裴懷恩並指壓鼻樑,面帶不愉地說:「無事,只是一時想不到去處。」
回宅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