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覺得挺可笑,沒忍住說:「但你殺了淮王的母親,你恩將仇報,殺了順妃,雖然我暫且猜不著你用了什麼方法。」
李恕聞言驟然轉身,壓眉盯著李熙。
「是我殺的又怎樣?你去找大皇兄告狀呀。」李恕語氣平板地說,「你去吧,現在就去,看大皇兄究竟會信誰。」
李熙眉頭緊鎖,搖頭道:「難怪老人們都說天外有天,見到你之前,我還以為自己是個很會裝可憐的人呢。」
李恕聽得又哈哈笑,變臉比翻書還快。
「六皇弟說的哪裡話,天下熙熙皆作我師,天下攘攘皆為我學,見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這招百試不爽。」
李熙見狀不禁好奇,走近些問:「可是五皇兄,你到底為何要做這些事?我原本以為你是在為你自己爭。我想,你要是在為你自己爭,那我真是什麼疑問都沒有,可你這麼處心積慮的為淮王謀算,問過淮王意思麼?你是否想過,或許淮王壓根就不想要你給他的這些……」
李恕出言打斷他,理所當然地揚聲反問道:「……但你又不是大皇兄,你怎麼知道大皇兄不想要?」
李熙愣住一下。
卻聽李恕繼續說:「李熙,我告訴你,我先前對你說爭皇位沒意思,我一點也不稀罕那東西,我沒撒謊,真正撒了謊的是大皇兄。因為大皇兄這個人,打出生起就習慣了謙讓和忍耐,喜歡什麼都不說,我只是幫他把他的真實心意說出來罷了。」
李熙簡直要被李恕這通歪理氣笑了,不欲再與他爭辯,只是出聲說:「好了,我不管淮王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你把財庫鑰匙交給我。」
李恕卻忽然不幹了,腳下往後退。
「想要鑰匙,成啊。」李恕挑眉說,「聽我給你講個故事,我就把鑰匙給你。」
一個故事換數不清的真金白銀,這買賣太值了,但李恕這人心眼多,李熙一時摸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因此不敢立刻答應。
「我很愛聽故事,但也得是個我能聽的故事才行。」最終,李熙只敢謹慎地說,「五皇兄,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這個故事,是什麼讓人聽了之後就得被滅口的可怕密辛,那你還是免開尊口吧,我情願多花些時間和人手,用蠻力把你的財庫砸開。」
李恕就溫聲安慰他說:「放心吧,只是個尋常的小故事罷了,你沒準還嫌它無趣。」
李熙還想再張嘴說點什麼,被李恕揮手打斷了。
「好了,對我別這麼警惕,我都已經被關在這了,還能對你幹什麼呀?」李恕混不吝地把兩手一攤,帶笑道,「我呀,只是想跟你說說我和大皇兄之間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