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看起來怎麼,一時竟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人脈了?
正愣著,三個人很快互相打了照面,玄鵠對裴懷恩和厲戎相識也很驚訝,沒忍住道:「厲統領,你認得他。」
厲戎不好隱瞞,忙點頭應了,心說老人們常說的話果然都沒錯,只要對別人好,便會得好報。
年底的考課有著落了。
想到這,厲戎笑得更真切了,他匆匆和裴懷恩寒暄過,又轉身朝玄鵠抱拳,如實解釋道:「玄鵠兄弟見笑,容家與我家交情匪淺,是容老太爺托我多照顧小公子,因此才熟悉。」
玄鵠當即撇撇嘴,牙疼了似的,似乎有點聽不得容小公子這四個字。
有些……有些怪。
但還不等玄鵠嫌棄完,厲戎已在很好奇地問他。
「玄鵠兄弟,你也與容小公子熟識麼,你二人是在何時結交?我竟連點風聲都沒聽到過。」厲戎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仔細斟酌著用詞,勢要問出裴懷恩和玄鵠的交情有多深,「據我所知,這容小公子在京都除了我之外,就沒其他好友了啊。」
玄鵠被厲戎纏得脫不開身,只得垮著臉現編,說:「沒……也沒認識多久,我前陣子去春風如意樓吃飯,錢袋被人偷了,是他替我填的帳。」
說完就想抽身離開,因為看見裴懷恩趁著他和厲戎說話,人已邁步溜出了好幾丈遠。
哪成想,玄鵠扭頭看著裴懷恩的方向,眼珠子都快急得飛出去,厲戎卻還不肯識趣地放過他,依舊執著地攔住他說:「原來如此,早就知道容小公子心腸好,時常與人為善,但你倆看著可比尋常朋友親近得多了。」
玄鵠嗯嗯啊啊的點著頭,心說最近大滄使團很快就要來,李熙再三考慮,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他要時刻看好裴懷恩,不許裴懷恩亂跑,為此就連淮王那事兒都換了人去做,所以能不親近麼?那可真是一步也不能離開的親近。
……再鬧就跟丟了啊。
「哦對了,玄鵠兄弟,我明日休沐,你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你如果不嫌棄,今晚就來我家裡,我買只甲魚給你燉湯喝,補補你的操勞。」
「……」
哦,蒼天,難怪裴懷恩方才對他是那種表情,原來耳朵旁邊飛蒼蠅,真的很不好受。
尤其是在他還正急於擺脫這隻蒼蠅的時候。
眼見隨著日頭升高,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玄鵠再無心應對,擺擺手敷衍道:「行,行,今晚一定去。」
說罷便抬腿要走。
厲戎對能請到玄鵠吃飯很滿意,得了肯定答覆後,眼睛頓時一亮,粗聲粗氣地再三確認道:「那就今晚酉時,咱倆可先說好了啊,誰都別反悔。」
頓了頓,又仰天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