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穿了李熙的擔憂,裴懷恩很好心地提醒他,「乖,叫聲別那麼大。」
裴懷恩這話說的曖昧,故意把李熙同他拌嘴的氣話曲解了,把李熙逗得嘴唇發白,恨不得一腳把裴懷恩踹出去。
平白鬧了這麼一遭,李熙心裡一點也不難受了,甚至氣的想咬裴懷恩一口。
說來也挺奇怪的,自從和裴懷恩在一起,李熙便錯覺自己在面對著裴懷恩時,總會變成一隻不知疲倦的獸。
裴懷恩也是野獸,他們彼此狼狽為奸且配合默契,無數次在對方面前短暫拋開身為「人」的廉恥,無論是談正事還是爭吵,最後似乎總要順理成章地雙雙溺斃在慾海里。
這種感覺很可怕,也很奇妙,李熙眼睫顫顫,垂眼看向自己的鼻尖。
那裡掛著顆汗珠。
裴懷恩的手還在往他嘴裡伸,他用舌頭把它們往外推,說不清心裡是害怕更多,還是期待更多。
慕容瑤有可能會回來,正如裴懷恩方才所說,假如她聽見這邊有聲音的話。
「……什麼時候換的人。」李熙含糊地問。
裴懷恩如實回答他,說:「從你讓玄鵠看住我的第一天。」
頓了頓,又說:
「你剛剛跟我說的話,我全聽進去了,也知事到如今,順水推舟娶了那大滄公主才最好,可我還是不甘心,我很妒忌,我從不知自己竟是個這樣善妒的人。」
李熙支支吾吾地點頭,掙扎力道漸小,懸著的心終於全死了。
裴懷恩了解李熙的性子,知道李熙每次都看似不願,但等真的動了欲,卻又無比放浪,於是越發放肆地對他上下其手,撩撥撫摸。
「別動,你在這裡陪我一次,我讓你娶她。」裴懷恩低聲說,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現在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思,「還是說……你想把人喊回來,讓她親眼看見你跟我好?」
李熙喘息急促,裴懷恩早已鬆開了他的腕,摸進他的衣裳里,這讓他不得不主動屈肘撐著身前樹幹。
「只要、只要在這裡……一次,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是麼?」李熙不放心地問,「以、以後你也不能再提……你放心,我只要兩年,我不會碰她的。」
裴懷恩「嗯」了聲,掌下抓到兩團白軟的肉。
李熙被磨得有些受不住,他雖是皇帝,卻因從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教導,有著一副比瘦馬名妓更貪婪的身軀。
裴懷恩恰在此刻咬住他的耳,溫聲對他循循善誘。
「別總急著拒絕我,我能做很好,你難道就不想要麼。」裴懷恩笑著說,「每次都等渾身發燙了才點頭,這會讓我覺著你不是愛我這個人,而是愛我這雙很懂你心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