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娘參見大人。」季娘趕忙將女兒拉到身邊,也不知女兒為何與這種高官一路。
「大人不知所謂何事?」季娘防備道。
杜軍看著洪千蘭防備害怕的表情,也是,從前我們第一次見面,夫人就覺得我長得又黑又丑,看上去挺凶,也就一個優點還挺高。現在我長得更黑更丑了,身高也縮水了,怕是更不受夫人待見了,嗚。
杜軍哽咽著:「夫人和女兒,這麼多年,你們受苦了。是我來遲了,都是我的錯。」
是他,竟然是他,她知道自己有位丈夫,內心深處是有這位丈夫的存在的,才遲遲不肯改嫁。
她曾想像過她的丈夫,可能是位風度翩翩的書生,也可能是位孔武有力但英俊的武人,看她女兒青出於藍的相貌,她的丈夫當然也是十分英俊的。
沒想到確實是讀過書的,卻不是相貌英俊,而是一個黑黢黢的看上去有幾分老實又幾分凶的男人。
但她以為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她和女兒都被從河中撈起,很有可能是遇到匪徒了,而他風度翩翩或孔武有力的丈夫就是保護她們而死。
誰知這人竟然還活著,還成了高官,難道不是丈夫保護妻女勇斗歹徒的戲碼,反而是高中狀元之後拋棄殺害糟糠之妻,迎娶貴女的戲碼。她竟然是一個怨婦,這般了心底還忘不掉這個男人。
看著夫人防備懷疑的眼神,杜軍知道夫人多想了,連忙解釋道,
「夫人,事情不是那樣,我不是背恩棄義之人,我從以前到現在都只要夫人一人,事情是這樣的……」
季娘如今她知道自己叫洪千蘭:「所以,你以為我們母女倆都死了,才沒有來找我們母女倆。」
杜軍:「是我狹隘,是我無知,是我不上心,才讓你們母女流落在外這麼多年。」杜軍哭紅了臉。
賀疏舟等人隔著老遠看著,「唉,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只是未到傷心處,這杜愛卿別看平時古板嚴肅,也是一個感情豐沛,感性之人啊。」
洪千蘭看到這男人哭得涕泗橫流,更難看了,可她竟見不得這黑炭頭哭,心中一陣柔軟。
她掏出懷裡的手帕,擦拭杜軍臉上的眼淚,杜軍愣在那裡,
「好了,別哭了。」
洪千蘭猶豫了一會兒:「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有證據的話,我就原諒你。畢竟,月竹也是需要父親的。」
杜軍狂喜:「夫人,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今日就搬到我那裡去住好不好,我買了一處三進的院子,專門打理該添置些什麼全都是你說了算,我的俸祿也同以往那樣交給你……」
「這麼多年你們受苦了,我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洪千蘭看著這穿著絲綢官服卻消瘦得如苦行僧一般的男人,再看看雖穿著粗布棉衣,卻面色紅潤的女兒,雖然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日子一般比較艱難,但她的刺繡手藝著實不錯,母女倆的日子也不算太差,跟這黑瘦愁悶的中年男人比起來,也不知哪邊才算是受苦了。
想到這裡,洪千蘭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哎哎,抱一起了,這麼快就和好團圓了?】
【朕還以為要火葬場至少幾個月呢,這現實情況還是跟話本子裡不一樣。有點遺憾是怎麼一回事呢?】
陸蘭錆:這小皇帝還是太閒了,戲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