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疏舟見此處碧波蕩漾,綠草悠悠, 清風陣陣, 還靠著山,好不愜意。
要不是賀疏舟是一個純正的理工男, 見到此美景, 必然是要吟兩句詩的, 可惜原主的記憶就跟儲存在電腦里的文字文檔一樣,只能在必要時翻到文字描述, 沒有畫面,更不要說學以致用了,所以在文學方面, 賀疏舟跟原主有天壤之別,在這群萬里挑一的進士文官面前說是文盲都不為過。
不過幸好他的文武百官也沒有多想,比起原主整日吟詩作對, 他們還是喜歡現在的陛下整日上朝理政。
所以, 作為一個城裡長大的理工男,賀疏舟見到此湖,只想著一件事。
【這湖裡有魚嗎?】
主持這次出行的禮部侍郎也是早有準備,不知在何處拿出了幾十支魚竿, 於是, 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了。
大巍站在頂尖的幾十位高官, 與一位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少年坐在一排, 一人手裡拿著一支魚竿,眼睛都不眨地望著平沭湖, 一路隨行的禁軍們看著這就算是吃了交邕的毒蘑菇也想像不出的場面,努力憋笑。
唯有他們的首領方吾寧看著這場面,羨慕不已,唉,同樣都是能聽到陛下心聲的朝官,平時他們站朝覲殿宮內,我守朝覲殿宮門就算了,如今他們陪陛下釣魚,我卻只能守著這群禁軍。尤其是看向陛下旁邊也拿著一支魚竿裝模作樣釣魚,其實眼睛根本沒看魚而在看陛下的安寧王,方吾寧的眼神及其不友好。
這安寧王,平時搶我活干,這時候怎麼不搶了,我也想去釣魚嗚嗚嗚。
釣魚嘛,既看得是技術,也看得是運氣,擅長釣魚的吏部尚書此時的壓力比任何人的都大,釣魚他向來是運氣與技術都可,只要是有魚的地方,就沒有他釣不上魚的,可如今是在陛下面前,陛下都沒上魚,他敢釣上來嗎?
吏部尚書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內心祈禱著不要上魚不要上魚。
「哈哈哈,我上魚了。」禮部尚書拿著一條半斤多重的魚,手舞足蹈,一想到自己是第一個上魚的,還在一排官員里拿著魚走了一圈,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釣的魚,走到賀疏舟跟前的時候,賀疏舟抬了眼看了那條魚,淺笑道:「不錯。」禮部尚書聞言更得瑟了。
大臣們看著得瑟的禮部尚書,嘴角抽搐,難怪陛下在心底說你愣啊,你還真是愣啊,陛下釣魚你先上魚,也不怕陛下不高興。不過陛下心胸寬廣,應該不會跟他計較的。
【氣死朕了,不是有傳說中的新手保護期嗎?這些老頭哪一個沒釣過魚,難道最先上魚的不該是朕嗎?】
還沒回到自己位置上的禮部尚書差點一個趔趄,啊,難怪會被陛下說愣,我還真是愣啊,怎麼能在陛下上魚之前釣上來,那董尚書不是釣魚好手嗎?他怎麼沒上魚,又看著吏部尚書拿著魚竿一抖一抖生怕魚上鉤的模樣,禮部尚書絕望了。
賀疏舟表面雲淡風輕,其實內心已經氣炸了。
【早知道不釣魚了,在這麼多人面前釣魚,要是沒釣上來,朕神仙下凡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朕不能丟臉,沒釣上魚,今日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