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長途奔波的陸蘭錆,好不容易坐著休息一會兒,就被這群護陛下護得跟眼珠子的臣子們怒視,如今這些大臣就如此看不慣他,若是知道他對陛下有不軌之心,怕是殺他的心都有了,就算是過了陛下那一關,還有大臣們的那一關,還有太后的那一關,或許還有整個大巍百姓的那一關,他以後要闖的難關還多著呢?
不過只要能得到陛下的真心,再多的難關他都願意去闖一闖。
賀疏舟自然看到了群臣對陸蘭錆的不滿,擺了擺手。
「是朕一意孤行非要出去的,遇到刺客也非安寧王所願,他何錯之有,不過是朕不夠謹慎罷了。」
陸蘭錆聽見陛下的維護之語,再看這群看他不順眼的大臣,反而心平氣和了,他就知道他對陛下是特殊的,這些人可比不上他,不過,自從陛下落水,承受過那般剜心之痛之後,他就發誓再也不會再讓陛下再淪落到那般危險的境地了。
而此時的錢之榮再見這位對他們陛下圖謀不軌的安寧王,就覺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這傢伙連陛下都保護不了照顧不好,如今看兩人眼神交流不太一般,本來只是這安寧王剃子挑頭一頭熱,如今卻好像有了苗頭了,若再不制止,難道讓他們陛下還沒有妃嬪,就先有了一個男寵嗎?
何況,簡單做一個男寵便也罷了,安寧王這種人真的會甘心做一個男寵嗎?
陸蘭錆注意到錢之榮與其他大臣不同的目光,有打量有忌憚,此時開了竅的他自然是知道這多智的老丞相知道了,還瞧不上他,這錢相怕是要有一番動作了。
安撫了這些大臣好一番,賀疏舟才得離開,本打算去母親那裡報個平安,讓母親放心,誰知太后就帶著太醫院專治骨傷的王太醫在內宮裡等著了。
夏韞一見她被人攙扶著才能走的小兒,瞬間就哽咽了,剛想將指責他不顧危險亂跑的話說出口,可又想這孩子連二十歲都不到,不過是與友人小游一番,有何不可呢?不過是因為背上擔著整個國家,連獨自出門都會遇到危險,也是罷了。
賀疏舟自然也看到了母親的欲言又止,又見母親的蒼白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眶,是啊母親本就失去了丈夫,另一個孩子還在另一個世界惹她日日擔心,如今他作為他的兒子,也惹她擔心,他真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子。
卻見夏韞緊緊握住了賀疏舟的手,只是說了一句:「回來就好。」摸了摸她小兒的頭髮,又摸了摸他受傷的右腿,又仔細看了他這些日子裡在荒郊野外曬黑的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靠著她的小兒嚎啕大哭。
賀疏舟輕輕摟著母親,愧疚之意湧上心頭,明明是最在意親人的,為什麼要冒險讓母親擔心至此。
翌日,瘸著一條腿的大巍皇帝就已經坐在桌案之前了,雖然大部分奏摺都被錢相處理了,但還有一些重要的事由需要他定奪,同時,大理寺少卿也請求接見。
大理寺少卿:「啟奏陛下,微臣查出昨日在京城西門行刺的刺客,背後之人是樂成侯,同時在京城的南門和北門也發現了那般遊蕩似有不軌之心之人,微臣將他們捉了拿問,他們很快就承認自己被另外兩個侯爵指使,在城門外刺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