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聘禮與那天魏澤給他的不同,至少這些聘禮里可沒金寶河底的遺物。
他爹禮貌性地推拒了幾聲,便聽那魏府的小廝說道:「這是魏將軍當年備給未來媳婦兒的聘禮單子,可惜年少命隕,就一直這麼擱著。昨夜我家老爺夢見了老祖宗,說是這些聘禮必須給,這才趕著送來。」
孔翔宇心道:「這祖宗見他後輩還知道託夢,怕嚇著人家。怎麼偏偏到他這兒,就是活見鬼,也太厚此薄彼了。」
入夜,他那對外宣稱體弱多病的二哥便嬉皮笑臉地來尋他。知道他得了這麼多寶貝,說破天了也要拉他去賭坊。
他不樂意,他哥便揚言要去李夫人那兒說他打他。
孔翔宇無奈地看著這位面色紅潤,分明十分康健的二哥。雖長著張跟大哥相同的臉,心性卻是天差地別。
同一個爹娘所生的雙生子,品性卻差了這般多,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因為這張臉。每每二哥孔塵作妖時,他便會不受控的去配合。
到了賭坊,他二哥便顛了顛他的聘禮進去逍遙了。
他這人本就不喜歡賭,到了賭坊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便渾身不自在,偏偏每次二哥賭錢都得拉上他。要是碰上個熟人什麼的,就說是他要賭,他二哥只是正好來尋他。
反正只要碰上他二哥,他的名聲就沒好過。
百無聊賴地找了處角落坐著,忽然有人對他道:「這不是孔家那位新郎官兒嗎?剛聽聞魏府給了你不少聘禮,怎麼這會兒就來賭坊了?」
孔翔宇抬頭看了眼,這人長得就不是一副好面相,平時也是賭坊的常客。現下臉色微紅,滿身酒氣。身上還帶著股煙花之地的胭脂味,也不知道剛從哪個花坊里尋完樂子出來。
他正想開口說話,肩膀上便被按了一掌。
他二哥賭到了興頭上,也懶得裝腔作勢,乾脆直言道:「在給我點兒,剛才那麼點兒兩三把就沒了。」
「這麼快?」那可是足足十兩黃金啊!轉頭功夫就給輸沒了?
孔塵急道:「趕緊的,我那邊賭局快開了。」
全然不顧他身邊還有個醉漢。
孔翔宇煩躁的從兜里摸出錢袋子,打開看看攏共就只剩三十兩紋銀。
挑挑揀揀間被他哥一把奪了過去,拉開一看,沒好氣道:「就這麼點兒?不是讓你多帶點嗎!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醉漢還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道:「這是孔家二郎?今兒個怎麼成您來賭了?」
孔塵估計是真賭上頭了,完全忘了平日裡的雅正端方,對那醉漢直言道:「滾滾滾,少管閒事。」
那醉漢得不著便宜,一溜煙兒就跑了,估計是真沒見過這副模樣的孔塵。
孔翔宇敢怒不敢言,他厭煩地看著二哥拿著銀子進去,乾脆拍拍屁股也走了。竟然這混帳不願裝,他又何苦在這兒陪著演。
只是他兩齣來的時候是一起出來的,回去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他家那位李夫人估計又得去他爹那兒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