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道:「好像也有道理。」
一時半會兒人也醒不過來,宗彥秋便找了個盒子,將寒明扇裝盒子裡,拿去歪樓鑑定。
孔翔宇看著昏睡中的魏澤,不禁問道:「那八骨寒明扇,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金寶幾下跳到一側的地坪窗上,龍爪附於身後,表情凝重,一副要大談闊論的模樣。
孔翔宇還未見過這樣的金寶,於是也跟著緊張起來。
金寶長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
「……」
他轉過身,對上滿臉嫌棄著看他的孔翔宇,撫了撫龍鬚後說道:「我只知道這東西是個至邪之物,而且出現在我成神之前,別的我還真不知道。」
思慮片刻後又道:「反正不是好東西,百年前在金寶河裡出現過一次,後來莫名其妙地就沒了,誰知道它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總算說了點有用的,孔翔宇問道:「百年前出現過?誰扔的?」
金寶兩爪一攤,道:「不知道,那時候往河裡扔東西的人太多了,時隔百年,我哪兒記得請啊。」
孔翔宇無語,真想罵一句,要你何用!
金寶撥弄著打結的龍尾毛,見床榻上的魏澤還未醒,打了個哈欠道:「困死了,我先回去睡一會兒,魏大人就交給你了。宗彥秋去找歪樓掌柜問話,我看沒一晚上是完不了事兒。」
孔翔宇趕緊擺擺手,示意這沒用的河神可以走了。
他坐在床榻旁看著魏澤,一時有些茫然,難道大哥僅僅只是因為拿了銀鐲所以才死的嗎?那未免也太冤了些。
昏睡中的魏澤顯得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他不禁有些感嘆,少年成名的魏澤死的時候也才十九歲。
魏家的先輩好歹死時都成家立室,留有子嗣。唯有魏澤,什麼也沒留下就戰死沙場。去世時,他的父母該有多傷心,世間最為悲痛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魏澤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連著那濃密的長睫也泛著一層光澤。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了碰,眼皮滑膩白皙,長睫帶著一陣酥癢。順勢而下便是那高挺的鼻樑,觸及鼻息時果然沒有呼吸。
再往下是那張紅潤的薄唇,這帶有邪氣的唇瓣,先前在姻緣廟裡還親過他。
觸感冰涼柔軟,指尖猶如被燙了一般趕忙收回。
後背貼著床沿,有些出神,他當真是著魔了。魏澤雖是厲鬼卻從未害過他,甚至在每一次他絕望害怕時,這人都會出現,護著他,安慰他。
這樣的人,除了母親與大哥之外,唯有魏澤,甚至比他們做得更好。而眼前這間陰森黑暗的房間,也如同魏澤一般,帶著一絲溫暖。
他突然輕笑一陣,自語道:「其實這樣,也挺好。」
鬼蜮里無論什麼時辰都是黑夜,所以等孔翔宇再次睜開眼時,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辰。
只是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一刻茫然,目光所及之處,是男子的喉結。微微抬頭正好看到魏澤光潔白皙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