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並未聽聞金寶河裡淹死的人,多到人滿為患的地步。
他還記得宗彥秋曾經說過,他所管轄的洪武縣這麼些年從未出過事,也就小侯爺是個例外,因為洪武縣裡根本沒有這四種姓氏。
再則魏澤也說過,所有被首飾操控的人本就陽壽已盡,可唯獨小侯爺開始亂了套。
他放下手裡的毛筆,抬頭望向窗外的紅梅。
他大哥的死,小侯爺的算計,還有慕雲環的物證,這三件事情的最終目的很明確,要他死,且那個幕後之人不能直接對他動手。
銀鐲只是個幌子,他被徹底誤導了。小侯爺、他大哥,以及那些淹死在金寶河裡的人,根本就是兩件事情!
他急躁地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那個人是誰?是誰要殺他卻又不能親自下手。這個人殺了他大哥,那必然不會是他所認識的親人,又是個可以去鬼市,且帶著無臉面具的鬼。
一個已死之人,與他有仇,非親非故,滿足這三個條件的,他是真想不到還有誰。
忽然一聲巨響,地面和屋子都跟著顫了三顫,而且好像沒有停下的趨勢。
孔翔宇被晃得頭暈,一下撞在了凳子的扶手上,連人帶凳全摔趴在了地上。他驚道:「怎麼回事?」
屋外的下人們也亂作一團,院子裡著急忙慌得全是叫喊聲,那原本守在他門口的兩名衙役跑了一個,其中一個手忙腳亂地給他開著鎖。
屋門被打開,那衙役道:「三少爺快出來,地震了!」
孔翔宇趕忙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扶住面前的桌子,那些被堆放著的書籍盡數都掉落在了地上。
「金寶!」
「來了!」金寶速度的躥進他的袖子。
這地震來得突然毫無徵兆,且有種愈演愈惡劣的趨勢。等逃到院子裡,才聽衙役說道:「三少爺快跑,先出府再說!」
孔翔宇被晃得險些沒站穩,得虧的衙役手穩扶著。
他被帶著穿過院子,發現整個孔府人員都逃離得差不多了,眼下似乎只剩下他跟面前這個護著他的衙役。
房屋上的瓦片紛紛掉落砸向地面,他不得不繞開有屋子的地方走。而院子裡栽種得花草也被晃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連根拔起不知全貌,就連養在池子裡的鯉魚也被震得跳出了池塘。
孔翔宇一把抓住衙役的手,急道:「我爹呢?還有我二哥跟李夫人,他們出去沒有?」
這些平時在他嘴裡滿口討厭的人,在此時竟是他第一個能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