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著臉上的面具,突然生出了一股自卑。只是不知道這自卑感是他的,還是趙恆的。如果是趙恆的,那是不是意味著現下的趙恆也很在意魏澤的眼光呢?
孔翔宇覺得心裡憋得慌,他真怕自己剛才的一番作為,無形中反倒是在給趙恆跟魏澤牽線搭橋。
他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面具不能摘。」
魏澤倒也沒在繼續追問,而是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看著他的手掌說道:「你受傷了?」
經魏澤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剛才為了去除那些巫術符咒,他給自己的手上來了兩刀,先前還不覺得的,如今靜下來了才覺出疼。
特別是這麼被魏澤看著,他更疼了,嘴裡忍不住地嘶嘶抽氣。魏澤將他的手抬起,低頭往手掌吹著冷氣,動作輕柔小心好像顯得有些心疼。
孔翔宇的眼眶頓時有些酸澀,他竟有些想念魏澤叫他哥哥的樣子了。一百年後的魏澤也似現在這般,把他小心地護在身側。
心裡湧入一股暖流,看著魏澤的眼神也變得越發柔和。他搖了搖頭,趕忙把手抽回來,側頭避開魏澤的雙眼。
他不能,不能讓趙恆喜歡魏澤,更不能讓魏澤也喜歡上趙恆。
這個魏澤也是奇怪,剛見到的陌生人,不過隨口胡謅了幾句成親的騙話,難道還當真了?自己有沒有成過親,心裡沒點數嗎!
忽然間,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循聲看去,正好看到小冒背著個人,火急火燎地疾步回來,喊道:「將軍,出事了!是那些傀儡!」
孔翔宇皺眉道:「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小冒背著的正是護送那狀告女子的小賈,此刻小賈身上到處是傷而且昏迷不醒。
小冒滿頭大汗,喘著大氣說道:「我趕到的時候全被咬了,只能救下小賈!」
孔翔宇罵了句髒話,他當真是大意了,因為自己的疏忽害死了這麼多兄弟!
先前的那陣呼救聲忽然沒了,轉而變成了一種被魚骨頭卡住喉嚨後,發出的那種難聽的嘶鳴。
轉頭看去,只見小冒剛才回來的路上,衝出了大批的傀儡。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趙恆曾經的下屬,以及一些摘香樓里枉死的女子。而如今一個個都姿態詭異,猶如蜘蛛一般在街道上瘋狂攀爬。
金寶不停地打著響指,卻不似先前那般能凝出火球,這回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直罵道:「能不能別老在關鍵時刻出岔子!」
孔翔宇頭疼地看著這些曾經一起血戰沙場的兄弟們,他拔出腰間寶劍,緊握著的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忽然魏澤攬臂將他護到身後,低沉的聲音對他柔聲道:「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