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刃白霧的刀光頻頻乍現,他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況,不過就那些慘叫以及偶爾崩裂炸響的殘破聲,大概也猜到是什麼了。
一陣兵刃相交後,魏澤一身黑衣白面的從濃霧中出來,帶著黑色手套的五指微微收攏,掌心處還殘留了一絲白色粉末,也不知是哪個巫鬼的。
他趕忙從車裡拿出白傘,跑到魏澤身側替他撐著。滿臉焦急地罵道:「大白天地就不能消停點,剛好的皮肉又傷了怎麼辦!」
魏澤從容地接過他手裡的傘柄,道:「只有我不出現,這些東西才肯出來。」
周身的白霧漸漸退散,那金磚地面上躺著不少白色剪紙,只是那些剪紙如今碎成了渣,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
孔翔宇頓時軟了脾氣,問道:「你一直都跟著?」
「嗯。」魏澤道:「昨天我便出去尋過,不過這些東西好像知道我在,躲著不肯出來。」
自打那巫鬼被魏澤打散後,那陰沉著的天竟開始慢慢轉暖,白光穿過陰雲把金磚地面照得通亮。
孔翔宇沒時間多問,趕忙把魏澤塞進車裡。
好在之後便沒在出現巫鬼。馬車疾馳,出了萬祈國的國門就感到了一陣寒冷,尤其是現下病著得宗彥秋,幾乎渾身都在發顫。
金寶往面前吹了口白氣,奇道:「這萬祈國也挺怪的,不過一門之隔卻是兩個季節。」
孔翔宇皺著眉頭往外看了看,外頭的地面上有不少殘餘的積雪,而官道兩邊的枝杈上也濕漉漉地滴著雪水。
說道:「開春化雪,確實是比冬天要冷得多。」剛說完,便臉色一僵,趕忙又往外頭看去,那光禿禿的枝杈上有些確實已經開始萌芽了。
不禁問道:「我們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金寶道:「離過年還有兩月,怎麼了?」
孔翔宇心中微跳,一股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於是又問道:「那我們在萬祈國呆了幾日?沒記錯的話,最多三日?」
金寶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孔翔宇滿臉鐵青地說道:「開春化雪,萬物初生,這萬祈國的三日,外頭竟是過了三個月。」
所謂的藉口封城只是演給他們看,讓他們放鬆警惕。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們就走進了巫術所劃分的地界了。
看著宗彥秋病態的臉,忽然有些憔悴地說道:「太子殿下,如今的你,正好十九。」
魏澤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雖戴著面具卻也能感受到那一股陰森的寒氣。
路途顛簸幾日總算趕到了寧康,整整三個月,也不知道如今的寧康怎麼樣了。孔翔宇架著馬車,臉上被凍得通紅。
忽然國門外的士兵官刀一攔,問道:「來者何人?」
孔翔宇頓時火冒三丈,這寧康里的兵爺可都是他的下屬,如今看到他的模樣竟還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