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忽然一陣鼻頭髮酸:「別跟我來這套,我母親早沒了!」他指著李夫人的鼻子罵道:「我娘不是早被這女人害死了嗎?現在又跟我談什麼母親!」
說罷便拉起魏澤要走,道:「我們走,你們這般缺德,就算魏家的人肯借,我孔翔宇也不答應!」
「你給我站住!」孔武青站起身氣結道:「逆子,你就是這麼當晚輩的?什麼叫你母親是被害死的,你娘當年那是病死的,那是她的命!」
孔翔宇母親的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以往不提也就罷了,如今說到了這份上頓時把他的那一腔怒火跟委屈都激了出來。
他紅著眼眶道:"病死的?我們是什麼人家?窮得沒錢治病了?我娘不過得了個風寒,你的好夫人卻讓我娘一拖再拖。
我二哥不過跌破點皮都得請大夫,又是鮑魚翅肚又是雪燕人參。我母親有什麼,病入膏肓了也不過換夫人一句『小事,過兩天便好了』。"
他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是,你們天生命好,全是金子做的摔不得碰不得,我娘命賤,她生來就不配進孔府的大門。那還生我做什麼?」
孔翔宇站在李夫人身前,看著那婦人哀怨道:「李夫人當初給我那碗毒糖水時,怎麼還知道要阻攔我。你若是不阻攔我,我也沒必要在這府里活受罪了。」
李夫人滿臉震驚地看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唇發顫著竟是半天也未出聲。她顯然沒想過,毒糖水的事孔翔宇竟是知道的。
孔翔宇別過頭,這些話他在心裡藏了十幾年,如今一口氣說出來倒還真是舒坦。
他擦了把眼淚,轉身便要走。
誰想魏澤拉著他竟是不要他走的意思,他回頭看魏澤,就聽魏澤對二老說道:「要借也可以。」
「魏澤!你別……」
魏澤對他搖搖頭,後又繼續說道:「既是借錢,字據定然是要寫的,其次……」
二老茫然地抬頭看著魏澤。
「這麼些年誣陷翔宇的事與百姓全數說清,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不可包庇。」
孔翔宇被魏澤抓著的手微微發顫,一時無言。
孔武青頓時鐵青著一張臉,道:「這可怎麼行。」
「怎麼不行?」魏澤道:「孔老爺如今到了這一步還想博得一個好名聲怕是很難了,不過至少有了錢去修建做好事,多少還能挽回點顏面。」